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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對著元宵的身份證，掰著指頭算了兩遍，眼瞅著十七，然後在年齡那一欄裡填上歲數，再抬頭對著金敏，&ldo;你呢！名字……身份證號……家裡人電話……填……填這！&rdo;

金敏算是熟練工，刷刷刷，大筆一揮，填了名字和號碼‐‐除了名字，其他都是瞎編亂造。元宵也側著腦袋瞅了一眼，這個無冤無仇，背後使陰招的傢伙，叫&ldo;金敏&rdo;！記住了！

乘新人拿著表格去隔壁座位打電話，金敏踮著腳尖，滑著椅子靠近元宵，&ldo;你去說，咱們鬧著玩呢～&rdo;

&ldo;現在慫了？剛打我那會兒呢？！&rdo;元宵繼續擺出那張不屑不慡的帥臉。

&ldo;我打你了？嗎？&rdo;金敏攤開雙手，嗯，今晚確實剋制力不錯，確定自己沒動手。

&ldo;踢我一腳，在這！&rdo;元宵指著自己的側腰。

&ldo;挺記仇啊？你不是說你打架的時候不數數嗎？&rdo;

&ldo;不數數，認人！&rdo;

&ldo;喲～能的你！&rdo;

新人手裡的電話接通了，居然接通了！金敏和元宵都吃驚地看著彼此，異口同聲，&ldo;你寫家裡電話了？！&rdo;

&ldo;沒呀！&rdo;又是異口同聲，&ldo;瞎編的！&rdo;

&ldo;哦～嗯～哎哎～行～行～那～那我等你！&rdo;就新人那樣，絕對不可能對著電話自導自演，那電話絕對是打通了！

&ldo;我剛給……給我們頭兒打……打了一個電話，&rdo;新人竟然微笑著，推了推眼鏡，&ldo;他說……一會兒就到！&rdo;

&ldo;哎，我去！&rdo;金敏今天發揮地不好，連小新人都沒糊弄過去，更別提什麼頭兒了，&ldo;別呀，我們知道錯了，以後出門左拐，再也不來街上瞎幾吧溜達，還不成嗎？&rdo;

元宵倒是無所謂，反正，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麼人關心自己，這一夜在哪過，和誰過，過得怎麼樣，遇到了什麼人，會不會被打死，統統無所謂。

剛才那一架，本來是很有底氣贏的，可突然就覺得，要不然，就這樣暴死街頭吧，那也不錯！否則，空手道黑帶的他，被群毆的時候能不還手？

想起剛才被揍的場面，身上還真有點痠痛，不過與其說&ldo;痛&rdo;，還不如說&ldo;慡&rdo;，要不是被人揍，差點就麻木地活著，忘了人應該是有知覺的。

值班室裡有點冷，兩人瞅準了暖氣片前的一個長椅，各坐一邊，誰也不讓誰。

……

&ldo;喂！&rdo;

長椅上，金敏和元宵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相互依靠著睡死了！

相互！依靠著！睡死了！金敏的頭卡在元宵的肩窩裡，元宵的頭放在金敏的白毛上！

&ldo;喂！醒來吧！再不醒來，我就趕不上晨練了！&rdo;

元宵揉著眼睛，眼眶有點痛，肩膀被人壓著，脖子也是酸的。

&ldo;起開！&rdo;他猛地懟了一下肩頭，睡在旁邊的金敏往後一倒，頭磕上了椅背，&ldo;啊～疼！&rdo;

&ldo;元宵？還記得我嗎？&rdo;一個穿著運動裝的，四五十歲的男人微笑著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