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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簡新筠第一次在祁遇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就像一個穿戴戰服、步行千里計程車兵,在戰爭結束的一剎那,卸下盔甲,露出他最釋然、最輕鬆的一面。
感受到簡新筠的目光,祁遇看了過來,同時,對著電話說道:「對,我和她在一起。」
知道他和母親提到了自己,簡新筠呼吸一滯,再次恢復了正襟危坐的姿勢,接著,她聽祁遇繼續說道:「嗯,我盡力,爭取早點帶她回去,和您見面。」
他說完這些就掛了電話,簡新筠立刻低下頭,佯裝吃麵。
「我媽叫我代她向你問好。」
「……哦。」簡新筠不知該作何反應,隨口應了一聲。
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祁遇只覺得道阻且長。他揉了揉後脖頸,再次開口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爸也在富嶺集團工作。」
簡新筠搖了搖頭,回道:「你沒說過,但桑怡說過。」
「嗯,我本來還擔心這次會把他氣出心臟病來,但我媽告訴我,這一次,他站在我這邊。」祁遇說著,揚了揚唇角,「從小到大,我和傅家發生過幾次衝突,這還是我爸第一次站在我這邊。」
簡新筠聽著,眼底閃過一絲吃驚,但又很快恢復了平靜。
說起這個,她自己就有切身的體會: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會無條件地支援自己的孩子。
見她沉默著,祁遇往下說道:「不僅是我爸,幾十年前,我爺爺還是傅遙爺爺的警衛員。大概是因為這個關係,我爸養成了一種思維模式,認為我也該為傅家工作。或者說,他一直認為,與其去其他地方上班,不如給傅家打工。所以,我一畢業就進了富嶺。」
祁遇說著,露出苦笑, 「但在進富嶺之前,我已經和傅家兄妹相處了二十多年。說好聽點,我們是『一起長大』,是『情同手足』,可事實上,他們從沒把我當成真正的『朋友』。就像你說的,傅嶺把我定位成『駙馬』,那我就只能是『駙馬』,傅逍把我定位成『太子伴讀』,我就只能是『太子伴讀』。時間久了,不僅是傅家,就連那些圍著傅家打轉的『外人』,都以為我是一身軟骨頭,只想挨著傅家這棵大樹乘涼罷了。」
他雙手交握著放在餐桌上,形成極其莊重的坐姿, 「所以,我有一段時間『不信命』。我要念最好的學校,考最好的成績,做最好的專案,甚至是娶背景最好的女人,我就不信自己的能力和價值,越不過傅氏兄妹的出身。而我抱著這樣的念頭衝刺了好多年,以至於沖得太猛,走了彎路。然後,我在這條彎路上遇見了你。」
「我太自私了,因為我的自私,讓你受到了巨大的傷害,但我卻在傷害你之後,才發現自己早就愛上你了。這是老天爺對我自私的懲罰,但我自私慣了,如果可以,我想最後再自私一次——能不能讓我,留在你的身邊?」
他說著,握住了簡新筠的手。他的掌心裡似有烙鐵,她被灼傷了,卻無力將手抽回,只能抬眸看他,瞳孔震動。
分開以後,祁遇對她說過幾次「對不起」,甚至在萬人觀看的直播間裡對她告白。但這還是他第一次,以如此真誠、坦蕩的姿態向她剖白自己的內心。
他卸下盔甲,對她袒露出最柔軟、脆弱、無奈的一面。 這種表達比任何一種形式的道歉和告白,都來得更有衝擊力和破壞力。
第62章 來得及,愛得起(大結局)
「所以,你怎麼回答他的?」
週末一過去,簡新筠便全心投入至專案交接的工作中,聯眾的同事都十分配合她,無人提及她與祁遇的輿論風波。
週五,她請了一天假,前往證監會配合調查。這會兒,她正坐在證監會大廳的椅子上,拿著手機發微信。
高夕顏正在出外勤,不方便打字,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