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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飈急了,一面讓一營營長羅有保派人去下游組織營救,一邊高喊:&ldo;把竹筏抬過來!跟我上!&rdo; 警衛員知道耿飈水性不好,一聽見團長的話,立刻把早已準備好的舊車胎掏了出來開始用嘴吹,直吹得滿臉通紅,換口氣的時候這個小紅軍對耿飈說:&ldo;團長!我跟你上!&rdo;官兵們正忙著給團長配備人力和火力,二師師長陳光趕到了,他拉了耿飈一把:&ldo;耿猛子,冷靜點,抽袋煙再想想辦法!&rdo;
正抽菸的時候,羅有保營長回來了。跟在他身後的是毛振華和六個渾身濕漉漉的老兵,那個福建籍的戰士沒能從旋渦中游出來。
天黑了。
在陳光師長的組織下,四團制定了一個新方案:用竹筏子強渡。突擊隊還是由毛振華帶領。漆黑的夜色裡,三隻竹筏上坐滿了突擊隊隊員,陳光和耿飈與他們一一握手,然後突擊隊開始向對岸奮力劃去。不一會兒,由於一隻筏子被江中的礁石撞爛,筏子上的隊員遊了回來。再等了一陣,又一隻筏子上的幾個隊員也回來了,他們的筏子在湍急的江水中因無法控制被衝到了下游。然後就沒有訊息了。一直等到下半夜,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對岸有火把不時地亂晃,不知道敵人在幹什麼。毛振華他們到哪裡去了?
天亮的時候,紅一軍團一師一團在雨雪交加中趕到了烏江回龍場渡口,紅軍剛一接近江岸黔軍就開火了。團長楊得志和政委黎林忙在渡口找船,但是找遍了附近的村莊,別說船,就連一根槳和一塊像樣的木板都早已被黔軍拿走了。當地的老鄉說:&ldo;不但沒有船,而且渡烏江向來要具備三個條件:大木船、大晴天和好船伕。&rdo;可這三個條件紅軍現在一條也不具備。楊得志和黎林在冷雨中額頭上竟然出了汗。在這個方向上,擔任強渡任務的只有四團和一團,完不成任務如何向上級交代?正想著,楊得志突然發現江面上漂著根什麼東西,仔細
一看,是一根大毛竹!
在烏江邊山崖上的茂密竹林裡,一團官兵們用了整整三個小時,才紮成了一個寬一丈長兩丈的巨大的竹排。和四團一樣,楊得志挑選了八名官兵首先強渡。但這個巨大的竹排還沒到江心就被湍急的江水沖翻了,竹排在急流中傾斜扣翻的那一刻,岸上的紅軍官兵大聲呼喚著八位戰友的名字。紅軍的呼喚聲和對岸敵人射來的槍聲混合在一起,令楊得志熱血賁張。再次強渡的時候,一營營長孫繼先奉命組成突擊隊。突擊隊離岸的時候孫繼先營長說:&ldo;同志們,就是剩一個人,也要過去!無論如何咱們要過去!&rdo;竹排消失在黑暗的江面上。經過了焦急的等待之後,一團官兵終於聽見了來自對岸的兩聲槍響,兩聲之後又是兩槍,這是孫營長的突擊隊已經到達對岸的訊號!
紅三軍團五師擔負了從烏江最險要的渡口茶山關強渡的任務。茶山關關口絕壁高聳,高出江面三百多米,關下的渡口叫茶山渡。在這裡防守的是黔軍侯之擔部實力最強的第五團和一個機炮營,由團長羅振武親自坐鎮指揮。五師集中了十三團、十四團和十五團三個團的偵察排,精兵強將在三個強渡地點同時跳入洶湧冰冷的江水中,紅軍準備用泅渡的方式強行攻擊對岸黔軍的阻擊陣地。五師在江岸上集中了十幾門迫擊炮和所有的輕重機槍向敵人猛烈射擊,以掩護渡江突擊隊。在付出了巨大犧牲後,紅軍強行登上了江對岸,然後不顧一切地向黔軍的陣地撲了過去。前沿陣地上的黔軍被紅軍不畏生死的氣概嚇呆了,當泅渡上岸的紅軍在凜冽的寒風中水淋淋地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心驚膽戰的黔軍士兵丟下槍掉頭就跑。機炮營營長趙憲群從紅軍泅渡點的兩側拼命組織抵抗,但是,對岸已經又衝出了數十隻竹筏、木船,烏江江面上一時間殺聲震天。在激烈的交火中,趙憲群中彈死亡,沒有了營長的黔軍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