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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們怕耽誤了吉時,可也不敢硬來逼明溪更衣,一來二去都犯了難,直到這時才察覺出不對勁。她們耽不了這個責,忙著人去請示宋寧。
人才出去沒多久,守門婆子的聲音便傳了進來:「使不得啊大人,您不能進。」
明溪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表情,轉頭去看。便見到沈玦一身黑衣進了屋子。幾個嬤嬤為難地對視一眼,被沈玦揮退:「你們先出去,一會兒再進來。」
屋裡人只得退下,方才還丫鬟婆子一屋子,如今只剩他們兩個人。
沈玦並沒有這麼多的忌諱,他這麼多年過來,還怕什麼忌諱。他還未換吉服,一進屋便慢慢踱步過來,面對著明溪,斜倚著妝奩,隨手拿起銅鏡前一枚金釵在手裡把玩,他知道明溪不甘心,即便反抗不了,也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沉默地抗拒。
眼前人身著正紅寢衣,面上也少見地上了妝,挽了髮髻,青絲還未挽起,披在身後,美得驚心動魄。
沈玦看夠了,這才出聲:「念你出嫁,也放你回府和你娘話別了。」
「那我是否還要對你感恩戴德。」
「什麼都不要。」沈玦伸手將金釵輕輕簪在她髮髻上,低聲道:「你只要安心嫁給我,你知道你躲不了的。」
他只是不想把那些下作手段用在明溪身上,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大婚,不能那般不好看。
「我今日不是過來嚇唬你的。」他聲音溫和了些,安撫明溪:「下了花轎我便牽著你,別怕。」
明溪緩緩閉上眼,不再說話。
沈玦不能在這裡久留,輕輕摸了摸她的頭,便吩咐那些人進來。
幾個老嬤嬤都是皇上親賜的,這幾位全是伺候高門貴女出嫁的,早就輕車熟路,見新娘子不再鬧脾氣,便幫她更衣戴鳳冠,蓋頭遮在頭上,明溪什麼也看不見,被人扶著走。
按規矩該由兄長揹她上花轎,只是明家那些人沈玦看不上,也知道她和家裡那些哥哥並不親厚,便由宋寧來了。
她坐在花轎中,隔著蓋頭和轎簾什麼也看不見,只聽見外面很是喧囂熱鬧。
花轎走了一路,聽到鞭炮聲響的時候,她知道到了。
蓋頭遮著,她什麼也看不見。出轎門的時候她心裡便很是無助,只是很快便有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
和之前宋寧扶她不一樣,這隻手沉穩地握住了她的,她隱約看見這人大紅的衣袖,與此同時,沈玦的聲音也在她耳邊響起,他說:「別怕。」
沒人敢說這是否於禮不合,因為這人是沈玦,只會有人稱讚新郎官這是對新嫁娘放不下心,要親自牽著。
這隻手一直將她扶到裡面,接著拜天地高堂,嬤嬤丫鬟們上前把她扶進新房,喜娘在一旁唱吉祥話,喝了合巹酒,接著頭上的喜帕也被揭起。
她入目便看到了沈玦。自來京城,她只見沈玦穿過黑衣,這還是第一次見他身著紅衣。他原本就生的俊美,往日總帶著肅殺,讓人不敢多看。今日臉上帶了幾分笑,若不想他從前做過的事,倒也當真積石如玉,郎艷獨絕。
屋裡還有其他婦人,明溪都不識得,只喜帕被掀開時聽到周圍人輕輕的抽氣聲,接著便是一道稱讚:「果真貌美無雙,和咱們大人一對璧人啊。」
新人還要忙其他事,這些人也沒有多待,熱鬧過了便都去前院吃酒了。
屋裡重又安靜下來,玉竹趁人不注意,端進來一盤糕點給明溪,小聲道:「大人說,主子累了一日,先用些糕點墊墊,別餓著。」
明溪哪裡有胃口,她酒量很不好,方才那一杯酒讓她到現在都有些犯暈。她搖搖頭,目光落在屋內。
屋子裡裝扮得很是喜慶,床上鋪著喜被,床帳都是紅色的,一旁燃著龍鳳花燭,床帳也是紅色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