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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以往,誰敢大著膽子編排這些高門權貴的私事?可如今孫意遠的大好頭顱早不知道被扔到了哪個亂墳崗子上,說起來再不是小老百姓口中高不可攀的侯爺,只是一介被抄家斬首的逆犯而已。而寧景世蜷縮在小院子裡養傷,兩口不聞窗外事,心裡都快急出毛病來了,對著蕭南平端上來的煮的焦黑的米飯,鹹苦的青菜,腥羶的羊肉大發雷霆:&ldo;連個可口飯都吃不到,讓人怎麼活啊?!&rdo;
蕭南平比自家兒子更煩燥,只因夏景行的屬下嚴格執行齊帝的旨意,只留了個小院子給寧家人餬口,其餘奴僕田產鋪子祖宅全都收繳國有,連個侍候的丫環都沒有,她不得已只好親自下廚,操持日常事務。
蕭南平這輩子都沒下過廚房,本來以為十分簡單的事情,真正操持起來才備嘗艱辛,就連最普通的生火都對她頗有難度,更何況一日三餐。
才數日她的手也粗了,頭髮也亂遭遭的,只隨便挽個髻兒,蓬頭垢面,全然瞧不出來曾經的模樣。
這也難怪,她打小都是丫環婆子圍繞,但凡倒杯茶也是丫環倒好了溫度適宜才遞到她面前,何曾做過一丁點活計,自小所習與柴米油鹽三餐炊飲全然無關。連衣服都是別人穿的,如今要如尋常僕婦一般收拾屋子操持家務,還要負責一日三餐,才過了一日便覺度日如年,苦不堪言,恨不能跪在齊帝腳下大哭,祈求他能夠將曾經的榮華富貴恩賞回來。
只可惜如今她是庶人百姓,想要進宮面見齊帝,難如登天。
聽到坊間傳聞,燕王被封為太子,蕭南平只覺蒼天無眼,到底讓王氏生的兒子得了勢,她心中痛悔難當,只恨當初下手不及,教夏景行一步步爬到了天上去,卻將她們母子踩到了泥地裡。
如今都是枉然。
同光末年,燕王的太子朝服才做到一半兒,便從太子直接升到皇位上去了。齊帝在大刀闊斧的清掃朝堂,將三分之一的朝臣都抄家砍頭之後,撒手西去了,眾臣議擬諡號為文武大聖廣孝皇帝。
文皇帝早年在位之時,政事尚屬清明,只晚年諸皇子爭權傾軋,黨派林立,朝堂不復清明之象。待得新帝繼位,又將朝中各部官員重新梳理一遍,該升該貶,皆有不同。只是若論功行賞,自然要重賞自己的心腹重臣。
如今朝中誰人不知,懷化大將軍乃是新帝的頭號心腹,從根兒上論起來,大將軍是新帝的伴讀,二人有發小之情;這麼多年懷化大將軍又跟著新帝在幽州出生入死徵戰沙場,還有袍澤之情,感情深厚無人可比。還有不少有心的臣子扒出以前懷化大將軍進京,都是住在新帝龍潛之時的王府裡,這等親厚實是令人咋舌。
況且承天門之戰,懷化大將軍功不可沒,只是文皇帝並未來得及封賞便薨了,也有另一種猜測是說,這是文皇帝故意不曾封賞懷化大將軍,好留給新君施恩。
無論如何,懷化大將軍高升是誰也攔不住的,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他受新帝倚重,此次兵部尚書亦被牽連去職,朝臣們還未擬出個章程,新帝便下旨由懷化大將軍兼任了兵部尚書之職。
夏景行上任兵部尚書,眾同僚齊賀,若非在國孝期內,都要起鬨著讓他擺酒宴飲了。這些人雖不能親自上門討杯酒喝,亦有不少人派了家下僕從悄悄送了賀禮至將軍府。
夏芍藥看著各府送來的禮單,還未來得及向夏景行說一聲,他便接了旨意,前往晉地處理晉王留下的爛攤子去了。
晉王被處死之後,他的封地便成了一塊大肥肉。文皇帝疼愛幼弟,對他的封賞也厚,晉王的封地算是富庶之地,如今收回來也算是為國庫增加一份收入。只晉地官員百姓如今便似無頭的蒼蠅,生怕朝廷以叛逆之罪徵討,群龍無首,已是亂成了一團。
新帝便遣了夏景行帶兵前往,但若有匪徒之類,也要清掃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