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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喜歡男人嗎?
還是……只是因為梁……
這個名字才從腦海浮現,就像毒蟲的針,一剎蟄痛了孟和玉。
他立刻將它按進腦海深處,埋上好幾寸的土,再壓得緊緊實實。
今晚還是在夢裡多吃一點吧。
想到這裡,孟和玉的心氣又順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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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承明又夢見他在吃東西了,還是甜品,還是好吃的甜品,似乎是蘋果派,酸甜的餘味還在唇齒間。
醒來以後的鐘承明坐在早餐桌邊,熟練地從麵包墩裡切出一片乾麵包。這牌子他從大學起就在光顧,每次切的位置都很精準,一塊麵包剛好分成三等分,吃三天。
他不抹果醬也不抹牛油,那都是不健康且多餘的調味。他就這樣乾乾地吃了好幾年,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但今天,他頭一次覺出了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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颱風將在這星期登陸,空氣也變得越來越悶熱粘稠,但無論如何,工作還是要繼續。
stct裡空調不要錢地開,開到最低度,一下跨越過南城永無止境的夏季,來到了冷冽的寒冬。
曹子鑫回休息室披了件外套,而孟和玉還是一件短衫大咧咧地穿。曹子鑫問他不覺得冷嗎?他們就站在空調底下,最吃冷風的位置。孟和玉拍了拍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道:「俄羅斯人不怕冷。」
下班的時候孟和玉問曹子鑫他大學附近是不是有一間rgo。
曹子鑫一頭霧水:「rgo是什麼?」
孟和玉也一頭霧水:「一間賣蘋果派的店,很出名啊,應該每天都有人在排隊。」
這樣一形容曹子鑫就想起來了:「是啊,不過不是叫rgo,是叫rapl。」
孟和玉對食物有用不完的耐心去探索,「咦」了一聲,立馬就拿出手機搜:「啊,原來海外分店統一叫rapl,日本當地的才叫rgo。」
他這一句又叫曹子鑫挖掘到了其它意思:孟和玉去過日本。
能夠出國旅遊,孟和玉的經濟狀況確實比他所說的要好很多。
而孟和玉全然不覺自己已被看透,哀嚎道:「我好想吃蘋果派,我昨晚夢見超好吃的蘋果派,我饞了一天了。」
曹子鑫暗自掂量了一會兒,覺得結識孟和玉是件有益無弊的事,便主動提議道:「那我明天帶你去吃啊。」
孟和玉登時停下腳步,整張臉高興得亮起來:「帶我去吃?!」
「明天不是週一嘛,我要回校區了,」曹子鑫說,「你明天也是下午三點半上班吧?那你早上可以過來,早上沒什麼人排隊,材料還更新鮮。我們在地鐵站見面,然後我帶你過去。」
只要這一句話,孟和玉一整天的疲勞立刻一掃而空,他啄木鳥似的點頭不停:「好好好,太感謝了,你就是菩薩在世。」
當晚孟和玉又夢見了蘋果派,還是rapl的蘋果派。鍾承明看著桌上的紅色紙盒,覺得很眼熟。孟和玉已經整個人站起來,興致高昂地開始拆封。
「鍾承明,」他在夢裡已經很習慣連名帶姓地叫他了,有種不自知的肆意妄為的熟稔,「這個超好吃的,你快吃。」
鍾承明遞來刀叉,孟和玉不要。他說這個一定得手拿著咬,享受酸甜餡料溢位唇齒的獨特口感。
鍾承明就自己用,慢條斯理地切著蘋果派,時不時將刀鋒擠壓出來的奶油重新抹到酥脆的殼上。他的刀工很好,精細而準確,解剖臺上練回來的。
是很好吃,鍾承明想,蘋果獨有的清香全得以保留,卡仕達醬也不至膩。
在夢裡他們的感官在一定程度上相通了,孟和玉對美食的敏感已經漸逐融入了鍾承明的味覺,進而影響了他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