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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和玉一聲好耶!眼睛都笑不見了。鍾承明只得跟他強調:「我只是說或許有。」
「或許都好啊!」孟和玉滿懷熱望。
鍾承明只買了一支手電筒加少數乾糧,一隻手提著很輕便,而孟和玉提了整整兩大袋吃食,重倒是不重,只是走起路來難免笨拙些。
鍾承明起初沒有主動說要幫忙,是後來看不過眼了,才在樓梯間停定,叫孟和玉遞給他一袋。孟和玉不大在意地說不用,很輕的,鍾承明只是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看著看著孟和玉就分了一袋給鍾承明瞭。
聽過孟和玉的歌聲,鍾承明才知他聲音的動聽與可貴。
此時一聲「鍾哥」,喊在耳邊就變得格外酥軟了。
何況孟和玉又接了句:「你怎麼能這麼好呢?」
鍾承明想,其實他會叫孟和玉把袋子給他提,是不是就是因為知道孟和玉會說這種話。
他其實是不是就想聽孟和玉誇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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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以後來了個好訊息,經過幾個小時的緊急搶修,電源已被駁通,孟和玉一蹦三尺高,歡呼這兩天假期可以盡情打遊戲了。
當然他還記得熱食的事,回家安置好各色食物以後又馬不停蹄地出了門,五層樓跑上跑下都不嫌累的。
他臨走前問鍾哥吃不吃,鍾承明當然不吃,但竟是用了三秒來猶豫,然後才給出了他本應脫口而出的答案。
等孟和玉走後,鍾承明不禁疑惑自己這是怎麼了。
不過是停電一場,不過是收留了孟和玉幾個小時,這麼淺薄的交情,怎麼會讓他的社交變了樣——雖然是極細微的改變,但已經足夠成為危險的預兆。
畢竟他已經無法將孟和玉劃為陌生人。
大學宣佈所有教職員留在家中工作三天,鍾承明很滿意這個安排,他這種人,相比起實體會議,當然更喜歡不用跟人接觸的線上會議。
雲層還未散盡,孟和玉走後不久,外頭就飄起了細細的雨絲。
鍾承明一邊參加著網路座談會,一邊望向玻璃窗外霧一般的薄雨,心頭浮現了應景但不應時的擔憂——孟和玉出門的時候帶傘了嗎?
耳機裡一聲「鍾教授」提醒他回神,他輕咳一聲,即便剛才分了心神去想孟和玉,他依然接收到了同學的提問:「你的想法很好,但不現實……」
雨越下越大,鍾承明的擔憂也越來越重,重到沉甸甸地垂在心頭,沒有辦法不去管。
等會議結束,鍾承明鬼使神差地拿起了手機,點開了孟和玉的頭像,指尖懸在鍵盤上,都已經開啟了對話,忽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問他帶傘了嗎?
告訴他沒帶傘就等雨停了再回來?
還是說……
鍾承明又望向了窗外,還是說,讓他留在餐廳別動,他現在就去接他。
……這是做什麼。
鍾承明一察覺到自己的想法,立刻就鎖了屏,孟和玉那一張拿著可樂的頭像暗下。
要說此前他幫孟和玉的忙,都不過是舉手之勞,是鄰裡互助,那因為擔心他沒帶傘而特地出去接他,顯然已經超出了這個範圍。
鍾承明,他問自己,你在做什麼?
還未找出個答案,門鈴忽然響作。
會來按他門鈴的,只有一個人。
鍾承明的心跳驀地加快,一擊一擊地擂在胸膛。他從書桌前站起身,疾步去開門。
不出他所料,果然是孟和玉。
站在門前,從頭濕到了腳,一縷一縷如墨似的黑髮貼在額前和臉側,全身都在朝下淌著水。
可他的笑容還像以往一樣,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鍾哥!」
孟和玉的手臂動了動,鍾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