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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強志討了個沒趣，灰溜溜地走了。我把辦公室門關上，開啟電腦，寫了一份簡短的辭職申請，事畢，我列印出來，簽上名字，準備明天一早交給老廠長。餘下的時間我開始整理資料，寫出一份詳細的交接單，留給我的繼任者。

老廠長回來了，滿面春風，他朝我點點頭，我知道事情已辦妥。我心情複雜地把辭職申請放到他桌上，老廠長看看申請，又看看我，臉上露出既惋惜又高興的神態。他沒有馬上簽字，而是把辭職報告放進抽屜。

&ldo;我們還需要再等幾天。庫房怎樣了?&rdo;他把抽屜鎖上。

&ldo;那邊沒問題。&rdo;

&ldo;工商局我有熟人，手續辦理由我負責。&rdo;

&ldo;好的。&rdo;我說，&ldo;明天我準備搬進別墅。&rdo;

&ldo;你去忙吧，這兩天不用過來。&rdo;他靠在高背椅上，身子轉了半圈，面朝視窗，&ldo;徐強志找過你嗎?&rdo;

&ldo;我們下午見面的，他讓我使用一名剛剛離職的業務人員。&rdo;

&ldo;此人業務能力如何?&rdo;

&ldo;很強。&rdo;

&ldo;你的意見如何?&rdo;

&ldo;我需要考慮一下。&rdo;

老廠長笑起來，說：&ldo;你來決定吧，反正這家公司是你做主。&rdo;

&ldo;謝謝您的信任。&rdo;

老廠長擺擺手，換了一個話題：&ldo;晚上到家吃飯吧，把徐強志送來的好酒喝光。&rdo;

&ldo;改日吧，我今天要買些居家用品，不能讓別墅太過空曠。&rdo;

&ldo;也好，我那裡還有些上好的字畫，如果你喜歡儘管拿走。&rdo;

我起身向他告辭，門口的秘書禮貌地朝我笑了笑，我讓她幫我鎖上辦公室門，自己提前離開了工廠。

回到家我把重要的資料先送到別墅裡，避免明日某些粗心大意的搬家師傅將其弄丟。途中我在家居店裡買了一組簡易的檔案櫃以及一張巨大的市區交通地圖。

進入別墅正門時我被保安攔下了，那個保安面無表情，灰色的制服，灰色的臉，他一雙小眼睛專注地看著我，但我感覺他的目光投在我的身後，我扭過頭，車廂裡什麼都沒有。

&ldo;你是在看我嗎?&rdo;我降下車窗探頭說。

&ldo;訪客嗎?&rdo;保安的聲音有些發悶。

&ldo;我明天就搬進來了，最裡面那棟別墅。&rdo;

保安的表情似乎略有變化：&ldo;那棟別墅空了兩年多了。&rdo;

&ldo;沒錯。&rdo;我隨聲附和道，&ldo;住戶出國了，大概過幾年才回來。&rdo;

&ldo;你一個人住?&rdo;

&ldo;就我一個人，有問題嗎?&rdo;

保安瞥了一眼崗亭，然後壓低了聲音說：&ldo;我總覺得別墅裡不對勁。&rdo;

&ldo;怎麼講?&rdo;我有些緊張地問。

&ldo;我感覺這兩年有人住在裡面。&rdo;保安神秘兮兮地說。

&ldo;不可能。&rdo;我險些笑出來，&ldo;是我送住戶去機場的，兩年間她根本就沒回來，怎麼可能有人住在別墅裡?&rdo;

&ldo;我知道，現在住在別墅裡的人肯定不是她。&rdo;

&ldo;別開玩笑了，&rdo;我笑了起來，在後視鏡中我看到自己臉上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