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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出了一個想法，儘管他認為這個念頭極為荒誕。

他迅速下蹲，摸到打火機，火苗再次燃起，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發生了。

他看到了孫岷佳的臉!

原來他躲在這裡。

暖瓶裡的熱水和床鋪上的人形現在可以講通了。

&ldo;你在幹什麼?&rdo;譚明溪問他。

孫岷佳沒有說話，眼睛直直地望向窗外。

譚明溪注意到，他的眼睛空而無神，眼眶乾澀且眼球發黃，嘴角微微上翹，頭髮亂如雜草。譚明溪覺得不對勁，孫岷佳像是受了某種驚嚇。

&ldo;你說話呀!&rdo;譚明溪大聲喊道。

孫岷佳的嘴角動了動，眼睛睜大了，似乎是想告訴譚明溪一些事情，但他一張嘴又發出那種恐怖的聲音。

譚明溪滅掉打火機，把他拉到外屋，孫岷佳走得很慢，活像一具殭屍。

在燈光的照射下，譚明溪看到孫岷佳還穿著那件皮衣，裡面是條紋襯衫，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臉色發青，手指上的泥土好像更多了。

馬源說的對，他一定是在挖什麼東西。

孫岷佳站在房間中央，發黃的眼睛依然望向窗外，他的兩隻手不自然地懸在胸前，形成一個十分古怪的姿勢。

譚明溪有些害怕，向後退了兩步。

&ldo;你說套間的門鎖死了，沒有鑰匙。&rdo;譚明溪質問他，&ldo;你為什麼要撒謊?&rdo;

孫岷佳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彷彿變成了聾子。

&ldo;昨晚你幹嗎要去公司嚇唬我?你拿走馬源的手機幹什麼?你尾隨我們去了洗浴中心?&rdo;譚明溪連珠炮似的發問。

孫岷佳一句話也沒說，他的手在胸前緩緩動起來，像是在刨東西。

譚明溪的心一直涼到腳底。

他覺得現在的孫岷佳只是一個外殼，殼裡面藏著另一個人。

譚明溪移到他的右側，孫岷佳的黃眼珠就轉到右邊，譚明溪移到他的左側，孫岷佳的黃眼珠就轉到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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