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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慎等被捆著的罪臣們被禁軍摁著,沒有資格以臣子禮叩拜大行皇帝。
吳慎努力抬頭朝大行皇帝梓宮看,臉上的哀慼透著幾分真誠,就是不知道哀慼的是大行皇帝還是他自己。
感覺到王妡投過來的目光,吳慎把視線移了過去,與王妡對視了片刻便移開了。
王妡眉尾微挑,目光從吳慎身上移到瞿純仁身上,再一一掃過被捆的那一群人,負在身後的右手五指無意識收緊。
群臣對梓宮三跪九叩時,殿中省和內宮局在火速安排人給天啟宮換上素縞。
天光殿在王妡回城的第一時間就被禁軍圍了起來,澹臺太后聽內侍來報,知道王妡沒死,當時整個人差點兒就癲狂了。她衝著門外禁軍吼叫撒潑,禁軍不為所動,說「天光殿許進不許出」,刀一橫,澹臺太后差點兒就撞刀刃上去了。
沒多久,澹臺太后就看到外頭有內侍宮人在掛白麻,她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叫人去問是怎麼回事兒。
天光殿裡任何人都出不去,內侍只能問外頭把手的禁軍。
「掛白麻怎麼回事兒?」一名都虞候肅穆說道:「國喪。」
澹臺太后一直注意著外頭的動靜,聽到「國喪」二字再忍不住又沖了出來,大聲問:「國喪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舉國上下,能以國喪之禮治喪的,只有三人——皇帝、皇后、太后。
王妡沒死,她這個太后還在,那治的是誰的喪?
澹臺太后心頭浮現一個名字,且又聽都虞候說:「獫戎狼子野心,借和親之事刺殺我朝帝後,意圖叫我朝大亂,他們趁機出兵攻佔我朝沃土。好在皇后殿下得天庇佑,福大命大。」
王妡得天庇佑,福大命大,沒死。
她兒子卻死了。
所以她兒子沒福沒命?
澹臺太后受不了這等打擊,身子一軟,昏過去了。
天光殿前因為太后昏迷而一陣騷亂,有想趁亂跑出去的,被禁軍用刀擋了回去。
「只許進不許出,還需要我說第三遍嗎?!」都虞候橫刀,凶神惡煞。
「官家駕崩,我等且需脫簪哭靈,把我們關在此處,於理不合,豈非是天下人話柄。」生了大公主的張昭儀現在是尚且安好之中的妃嬪裡分位最高的,她被好些人或哀求或慫恿,壯著膽子去跟禁軍理論。
禁軍卻不聽,他們得到的命令就是圍住天光殿,不許叫任何人離開。
張昭儀見說不通,也毫無辦法,對其他妃嬪道:「既如此,咱們就先進殿耐心等著吧,皇后仁慈,總不可能關咱們一輩子吧。」
二皇子生母汪婕妤一肚子的焦急心思,哪裡坐得住。
雖說皇長子被立為太子,可只下了詔,沒有冊文和祭禮,那就還不算正經儲君。現在官家駕崩了,新君是誰,可有得說道。
雲淑儀被太后叫人打得奄奄一息,三皇子和五皇子的生母還不讓汪婕妤看在眼裡,至於皇長子,可不得皇后喜愛的。
這麼一想,汪婕妤就更加坐不住了,她頻頻看向殿外的樣子被其他妃嬪看在眼裡。
過了近半個時辰,禁軍請來為太后看診的御醫和醫女進來,一群妃嬪立刻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問:「現在外頭什麼情形?」「大行皇帝梓宮停在何處?」「新君是誰?」
廖御醫連連告罪:「各位娘娘、小主,臣什麼也不知道,臣是從家中被召來為太后看診的。」
「你怎麼能什麼都不知道呢?」汪婕妤不信。
廖御醫說道:「婕妤娘娘恕罪,臣只知大行皇帝的梓宮現在停在乾元殿前,群臣正在叩拜哭靈,之後會送到甘露殿,應該就會請各位娘娘、小主前去哭靈了。」
「那新君呢?繼位的是誰?」汪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