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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心中冷笑了一聲, 飛速移開目光。
澹臺皇后正在安排善後,似有所感一般轉過頭來,看到的只是王妡垂著頭仔細聽母親說話的樣子, 心底一絲疑惑閃過,卻並不深究。
「老封君,今日之事是我沒有顧好妡娘這孩子,實在是慚愧。」澹臺皇后對王老封君如此說道,又對幾位被被王家請託來救孫女兒的宗室公侯府老夫人道:「還累得幾位老封君為了此事進宮,我這個皇后做得實在是……」
說著,皇后眼角落下了一顆淚,她臉上被梁帝打出來的傷還沒有好全,垂淚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可憐。
幾位老夫人幾十年宮內外行走,哪裡不知道皇后母子的艱難,但是皇家之事她們這些外命婦哪有權置喙,也不太想讓自家摻和在其中,只能避開這個話題滿臉慈愛地看著王妡,嘆:「這次真是苦了妡娘這孩子了。」
這還沒成親呢,就遭了這麼大的罪,成親之後的日子還不得日日如履薄冰。
王妡聽了幾位老夫人的話,配合地做出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來,要不是實在哭不出,她還想演一個痛苦淚灑瑤華殿。
果然,唱曲兒還是需要天賦的,自己只適合看人唱曲兒。
「請老封君放心,孤定然為姽嫿討一個公道。」蕭珉適時地向王老封君表決心,表現得很沉穩可靠。
王老封君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仍微躬身以示對皇家的恭敬,道:「不敢說公道,聖上教導小女,老婦只有感激涕零之心。小女頑劣,規矩也不好,累聖上悉心教導卻不堪教,讓聖上勞心勞力,老婦實在慚愧。」
謝氏也躬身以示恭敬,接著婆母的話說:「請娘娘、殿下恕罪,皆是妾身沒有教好小女,小女如此蠢笨頑劣,合該有此一劫。妾身只盼小女經此一劫,能長點兒記性。」
王家婆媳以退為進,哪裡是在說王妡規矩不好頑劣蠢笨,分明就是指責皇后母子帶累了王妡,還得王妡自己把皇帝氣昏了自救。
蕭珉哪裡聽不出她們的反話,可是礙於她們的身份,他不能與之做口舌之爭,甚至必須受著讓她們發洩心中怨懟,否則惹怒了計相臨猗王對他半點兒好處都沒有。
但他心中是不服氣的,若非王妡自己幾次三番進臺獄授人以柄,循規蹈矩的話又如何會有今日的禍事。
澹臺皇后眉頭微蹙,抹掉眼角的淚,讓女官扶起她走到王妡身前,拉過王妡的一隻手拍拍,溫聲道:「好孩子,今日嚇著了吧。官家也是,他一個大男子,哪有他來教女孩兒規矩的,這不是胡鬧麼。別怕啊,官家雖為天下父,平日裡也不是逮著誰就要教導一番的,想必其中有什麼誤會。」
王妡一聽就懂皇后是要轉嫁矛盾。
要追究一個帝王的過錯不現實,她今日受的這一出又不關係國計民生,就算臺諫閒來無事要諷諫也只是一道不痛不癢請皇帝仁德為天下表率的奏疏罷了,何況現在臺諫忙得很,貪墨的、挪軍儲的、通敵叛國的、皇帝打皇后的如此多的事情,一天十二個時辰都不夠他們寫奏疏諷帝王,小小一臣女就算是太子妃又如何,不重要。
皇后有急智,她知此事王家沒法怪官家,又不想怪到他們母子頭上,這時就需要一個替罪羊了。
後宮之中,誰最適合替罪?
非玉貴妃莫屬。
但凡王妡是個聰明的,就該知道此刻要如何做如何說。
那麼,王妡是個聰明人嗎?
不!我是一個蠢笨頑劣得能把官家都氣暈的不堪教的紈絝子,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她怯弱地朝母親靠了靠,只滿臉委屈地看皇后,就是不說話。
此時應該要有眼淚就更應景了,可她實在是哭不出來,她本就不是個愛哭的性子,演得也不好,除了佩服澹臺皇后一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