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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也沒其它的法子了。
翌日清晨,一位身穿錦衣校尉服的小郎君自蘇府而出。
管事一臉激動的上前,「小郎君,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郎君聲音清亮,帶著一股與少年人不符的沉穩道:「昨晚子時回來的,想著太晚便沒打擾。」
「哎呦,郎君您這兩天去哪了,真真是急死人了。」
小郎君含笑搖頭,並不作答,只道:「我去錦衣衛了。」
「哎哎,好。」管事連連點頭,替他開了門。
小郎君抬腳跨出門檻,剛剛一隻腳出去,身後便傳來一道聲音,「站住。」
小郎君身體一僵。
殷氏走過來,上下打量他一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郎君垂眸,乖巧道:「昨夜子時。」
「胡說,子時正夜禁呢,你是能飛回來還是土遁啊?」
小郎君懊惱地低下了頭,不安地攪弄手指。殷氏扶額,上前去替她將頭上的氈帽戴正,露出白淨的小臉蛋,然後將人拉到一邊,苦口婆心地勸,「我是你娘,怎麼會認不出你來。」
蘇水湄伸手揉了揉自己被凍僵的臉,語氣呢噥,「方才管事不是也沒認出來嘛,不會有事的。」
蘇水湄與蘇水江是雙胎,生得一模一樣。蘇水湄身為女子,不能常在外頭拋頭露面,蘇水江卻可以,所以蘇水湄時常扮成蘇水江的模樣出去。
蘇水江年紀尚小,還未發育,身量與蘇水湄一般,只略高了三公分,穿上墊高的鞋,根本就看不出來。
至於蘇水江嘛,這個極聽話的孩子每次只會穿著自家姐姐那彆扭的裙衫,沉默地坐在蘇水湄的閨房裡替她將剩下的花繡了。
蘇水湄假扮蘇水江出去,從不惹事,最多就是去買些地下話本子。而為了瞞過管事,除了裝扮上與蘇水江極力靠近外,蘇水湄還學了他的嗓子。
幸好少年的嗓子正處在變聲期,帶著一股屬於少年的古怪細啞感。蘇水湄那口子呢噥軟語的小嗓子才能學個九分像。
雖只有九分,但已經夠了。
「你呀,那些錦衣衛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都是人精,你怎麼可能逃得過他們的眼睛?」殷氏還是不同意。
「就算是人精,那也不會想到我一個女子會假扮男兒入錦衣衛吧?」蘇水湄裝出一副有恃無恐、計劃周全的樣子,「而且弟弟去的是南鎮撫司,聽說那裡頭都是些掛了名號的皇家權貴子弟,皆是酒囊飯袋,並無威脅。」
如今的錦衣衛已經大不如前,除了北鎮撫司,南鎮撫司等地早已被聖人塞滿了各種世家子弟。一方面是為了彰顯皇恩浩蕩,另外一方面也不是讓他們做事,就是掛個名頭,省得無事生非罷了。
殷氏擔憂地看著面前的蘇水湄,知道自己這個養女瞧著軟和,性子卻是個執拗的。今日若不讓她去,還指不定會做出其它什麼事來。
「罷了,你要去就去吧。」殷氏嘆息一聲,妥協了,「不過只今日一天,晚間下職後,便將後頭的假都告了。」
「嗯。」蘇水湄立刻點頭。
一天也好,多了她也怕露餡。
殷氏站在蘇府門前,望著蘇水湄離開。等人都走得看不見影了,她才依依不捨的將目光收回來。
殷氏知道,湄兒雖瞧著與她親近,但心中還是跟他們蘇家隔了一堵看不見的牆。這個女孩,心中藏了太多的事。
殷氏不知道這雙兒女什麼時候才能與她開啟心扉,不過她可以等。只是如今這突如其來的難關該如何是好?
「管事。」殷氏喚來了管事。
「哎,大娘子。」
「與我再去找找江兒吧。」
「是。」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