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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也趕忙退了下去。
紅香與婆子兩人一走,屋內瞬時一靜,連塵埃飄落之景都似乎明朗起來。
蘇水湄站在屋內,垂眸看向陸不言。
男人身形單薄地睡在榻上,雙手隔著被褥置於腹前,能明顯看到其右手之上的猙獰傷口。
蘇水湄心頭一酸,她突然就明白了陸不言的意思。
若是她身處於這爾虞我詐、朝不保夕的境地之中,定然也不想連累別人。可即便如此,在此淤泥深潭之中,若是有個人能站在她身旁,拉著她的手,陪著她,那該是何等的溫暖與堅強。
想到這裡,蘇水湄的心性突然更加堅定。
她知道,陸不言不是不想要她,而是不敢要她。他太愛她,他太怕她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了,所以他選擇放手。
可他是這樣怕,她又何嘗不是。
「你是個自私的男人。」蘇水湄歪頭,紅著眼,吸了吸小鼻子,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尖。小娘子柔軟的指尖順著他的鼻子往下滑,落到唇上。
男人許久未飲水,嘴唇都起皮了。
蘇水湄用帕子浸了水,輕輕地擦拭在他唇上。
蘇水江從下面爬出來,看到滿臉溫柔、滿目愛意的蘇水湄,不自覺輕嘆一聲,語氣嚴肅起來,開口道:「姐,你知道聖人為什麼一定要殺陸不言嗎?」
蘇水湄替陸不言擦嘴的動作一頓,卻未抬頭。
蘇水江繼續道:「姐,你想知道嗎?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蘇水湄收起帕子,轉頭看他,「你之前不是不願意說嗎?」
「姐姐你現在陷得太深了,我說出真相,是為了幫你。」頓了頓,蘇水江又道:「其實這也並非人人不知的秘密,而是有人知卻不敢說的,一個公開的秘密。」
蘇水江見蘇水湄沒有阻止,便繼續道:「陸不言的父親曾經也是跟著先帝開疆闢土的大將,先帝成大業之時,亦是陸遠揚功成名就之時。只是可惜,野心這種東西,人人都有。陸遠揚謀反了,他用先帝御賜的湛盧,行刺先帝,雖未成功,但謀逆大罪,不可不降。」
蘇水湄睜大了眼,有些詫異,又有些恍然。
原來竟是如此嗎?
「可那是他父親做的事……」
「是,若僅僅只是如此就罷了。」蘇水江這句話一出,蘇水湄便知道,這其中還有其它的隱情。
「姐姐知道,陸遠揚為什麼會行刺先帝嗎?」
蘇水湄看著蘇水江的臉,從這張一模一樣的臉上,她猜測,這一定是一件驚天秘辛,而非什麼簡簡單單的野心之說。
「你,你說……」蘇水湄下意識攥緊了陸不言搭在被褥上的手,與其柔軟無力的指尖十指相扣。
蘇水江神色平靜,在這個簡單的屋子裡,在這個平靜而平凡的一個春日裡,說出了一個會震驚整個大明的真相,「周氏是陸不言生母,是先皇后身邊的貼身女官,後嫁給陸遠揚為妻。陸遠揚多年徵戰在外,偶回,卻發現其有孕了。」
蘇水湄下意識踉蹌了一下,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相信。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彷彿被塞滿了棉花和水,那棉花吸著水,越來越沉,越來越讓人無法思考。
蘇水湄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蘇水江知道她要說什麼,「陸不言是先帝的孩子。」蘇水江說出了最後一句話,也是蘇水湄想說卻沒有說出口的。
屋內陷入沉寂,蘇水湄萬萬沒想到,聖人想殺陸不言的原因竟是因為這個……
「聖人知道……」蘇水湄艱澀開口。
蘇水江點頭,「自然知道,不然為何做此安排。」
蘇水湄心中雜亂,不知該作何表情,只呆呆站著。突然,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