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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不言攤手,有恃無恐,輕飄飄地吐出兩字,「你去。」
王炎:……好生氣啊。
雖然王炎是個中年男人,但還是個男人,作為男人,自然不能忍受如此屈辱。
「給我打。」王炎二話不說,抬手一揮,身後抄著傢伙事的王家奴僕立刻沖了上來。
蘇水湄目瞪口呆。
打,打起來了?就這樣打起來了?
兩方人馬混戰,場面異常混亂,蘇水湄震驚了一會兒,為了防止拳腳無眼,立刻找了一個洞要鑽進去。
沒想到剛剛邁步,後衣領子一緊,被人一把拎起。
蘇水湄雙腳離地,耳邊炸出一道聲音,「蠢貨!你他媽往井裡跳個屁!」
蘇水湄低頭,果然見自己眼前是口井……不對,誰家的井周圍是個大缸!
也不怪蘇水湄不識這水井,而是這水井委實和別的水井不同。它周圍用一隻沒有底的大缸圍住,乍眼一看,可不就是個沒蓋兒的大缸杵在這裡嘛。
身後的陸不言把蘇水湄拎起後,飛起一腳,踹翻面前一手持棍棒的王家人。力道之狠,踹得王家人當場吐出一口血來。
蘇水湄下意識閉眼,然後又睜開,面前一片血色模糊。
她覺得有點噁心,掐在後脖子那裡的力道鬆了,蘇水湄搖搖晃晃站起來,努力打起精神。
王家奴僕根本不堪一擊,陸不言輕鬆應付。
他眼一瞥,看到一旁的蘇水湄。
小郎君身形看著瘦削,份量也輕的厲害。
剛才拎起來的時候像張紙片人似得,似乎只要他手一鬆,這漂亮的小紙片人就會像秋日裡天上飛的紙鳶一般飄走。
陸不言下意識動了動指尖。
王炎帶過來的家僕就算是身懷武藝的,也比不過精挑細選出來的錦衣衛,不過半刻就被全部制服。
陸不言手持已出鞘的繡春刀,抵在王炎老頭的脖子上重壓一下,並警告道:「別亂動,我的刀可沒長眼睛。」
陸不言在京師裡的諢名沒有人不知道。
瘋狗。
一條瘋了的狗,都將尖牙抵到你脖子上了,你還能安慰自己它只是嗅嗅味道嗎?起碼王炎不能。
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碰上陸不言這種不要命的,就算是王炎這個在朝廷之中橫行了幾十年的戶部尚書也犯怵。
「陸不言,你挾持的可是朝廷命官。」王炎沉聲提醒。
陸不言冷笑一聲,「多謝王大人提醒,算上您,我殺的朝廷命官好像正好是一百個?真是個吉利數字,不是嗎?」
王炎面色更加難看,他咬牙,「陸不言,我今日只是來取我兒屍首……」
「唉,」一旁踩著一王家奴僕的胡離笑眯眯道:「王大人,這取屍首的是您,先動手的也是您,咱們可都是客客氣氣的。鬧成現在這副局面,到底是誰的錯……」
胡離話未說完,言中之意,王炎這種人精怎麼可能不懂。
「今日是本官莽撞了。」王炎深吸一口氣,吃下這啞巴虧,「你們想怎麼樣?」
胡離朝陸不言看過去。
男人的指腹摩挲著繡春刀,漆黑雙眸一轉,突然將視線落到不遠處躲在一枯樹上面的蘇水湄身上。
可憐的小郎君為了防止拳腳無眼,四蹄並用,攀登上了整座院子裡最高的那棵枯樹。
「滾下來。」陸不言沉聲道。
蘇水湄低頭看了一眼高度,緊張搖頭,「我下不來了。」小嗓子軟綿綿的像只爬了高樹卻下不來的可憐小奶貓兒。
胡離踢開腳邊的王家僕人,上前走到枯樹下,朝蘇水湄伸出雙臂道:「跳下來,我接著你。」
胡離身形偏瘦卻挺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