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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好聽點,皮實,百折不撓。
說難聽點,耐、操,抗造。
管你麻痺風吹雨打,老子要活的天高地遠。
夏鍾生不知道愣了多久,就在羅布里聽不到聲音打算掛電話的時候,他忽然問道:「如果,如果當初我沒有招你入校,你的人生……會不會是另一種前途?」
電話那頭卻輕輕鬆鬆給出了答案:「夏老師,當演員,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紫金公寓。
戴嶽看著掛在牆上的照片,他巔峰時期所獲得的獎盃和榮譽並不值得眷戀,讓他難以忘懷的是自己站在舞臺上、鏡頭前的影像。
在他光芒萬丈的時候,他以為自己追求的是名,是利,是前輩曾經攀爬過的高峰。
而當他失去一切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他所求並非這些。
僅僅只是,全心全意熱愛著表演而已。
「老公,吃飯了。」妻子曉霞溫婉地敲了一下門,拉著他的手坐到了餐桌上:「今天我做了蒜蓉排骨,好像多倒了一勺生抽,你嘗嘗味道,就算是不好吃也不許笑話我哦。」
「怎麼會不好吃,」戴嶽道:「你做什麼都好吃。」
上天總有一絲眷顧,在他低落谷底的時候他遇到了這輩子決定攜手共度一生的女人,世界上最好的女人,給了他無盡的鼓勵,讓他從地獄走回了人間。
那個綜藝節目,也是她鼓勵他去的。
只可惜,要讓她失望了。
「曉霞,也許我該考慮爸媽說的,」戴嶽道:「跟以前做個告別,把生活的重心放在……」
電話響了,一個陌生號碼。
戴嶽接通,就聽對面傳來一個乾脆的聲音:「戴老師嗎?我是羅布里,您還記得我吧,您罵我是花瓶的那個。」
戴嶽愣了一下,「羅布里?」
「哎,」羅布里答應了一聲:「是這樣的戴老師,我就問您願不願意做我的助演,這個綜藝節目不是有個助演賽的賽制安排嗎,我有一個重要角色,覺得您特合適……」
「你是在消遣我嗎?」一層怒意染上戴嶽的眉間:「報復我說你是花瓶?」
電話那頭的羅布里嘆了口氣,看來戴老師被壓迫久了,患上了迫害妄想症。
戴嶽砰地一聲結束通話電話,餘怒未消,儘管他戴嶽確實是落魄了,這幾年也受盡了白眼和冷嘲熱諷,但像羅布里這樣明晃晃打電話來刺他的,還是少見。
「是誰啊?」妻子關心道:「惹你生氣了?」
「一個白痴,」戴嶽平復了一下心情:「不用理他。」
一頓飯還沒吃完,就見他的手機螢幕又一次亮了,似乎來了一條簡訊。
戴嶽隨意掃了一眼,卻忽然頓住了筷子。
妻子給他仔細地挑了魚刺,將魚肉夾到他碗裡,卻發現丈夫仍舊盯著手機螢幕一動不動。
「怎麼了?」
「有人約我吃個飯,」戴嶽深吸了一口氣:「說有個角色給我。」
這幾年當然也有自稱是導演或者編劇的人來找過他,不過無一例外都是騙人的,或者是那種圈快錢的草臺班子,想要借著他的名頭吸流量。
甚至還有某個影片平臺,信誓旦旦說要把他塑造成網紅。
一個正兒八經科班畢業,拿過大獎,橫掃熒幕的演員,就算是開夜班計程車每晚掙兩百塊錢,也不會自甘下賤淪落到那種地步的。
「會不會又是騙人的?」妻子有些擔心道。
戴嶽搖了搖頭,神色有些怔忡:「是錢星,也許你沒聽過他是誰,但你應該知道他爸的名字……錢大亨。」
「錢大亨?」妻子雖然不是演藝圈出身,但工作也跟演藝圈有些牽連,何況丈夫還是演員,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