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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大了…」許緣竹嘆了口氣,說:「年紀輕時,讀了些書、接受了些新知識,我也做過許多荒唐的事兒,覺得要闖出一片天地,要幹一番大事業,那時我也是別人眼中的新青年,誰料過了這麼些年,我這從前的新青年如今也變成了別人眼中的老古董了。」
秦文鍾給他續上酒,說:「老古董又有什麼不好,正像你說的,老古董之前也是新青年,他們有他們的時代,我們也有我們的時代,各自用功,有什麼不好?」
話音剛落,許紹清走到了兩人身旁,他先喊了一聲「秦叔叔」,又喊了聲「爸」。
秦文鍾回了下頭,笑道:「是紹清啊,好久沒見了,最近怎麼樣?」
許紹清聳了下肩,「還是那樣,您知道的,我這人閒不住。」
秦文鍾看看他,搖了搖頭,說:「年輕人就算忙,也要知道休息。」
許紹清點點頭,說:「我會的,謝謝秦叔叔提醒。」
他看了眼許緣竹,又喊了一聲:「爸。」
許緣竹沒有回頭。
秦文鍾敏銳地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微妙,他拍了拍許緣竹的肩膀,暗示道:「一家人嘛,有什麼過不去的。」
說罷,他起身給兩人騰位置,尋了個由頭去衛生間裡抽菸了。
許紹清剛想坐下,許緣竹便冷哼了一聲,說:「誰讓你坐的?」
許紹清頓了一下,還是坐下了。
「爸,今天早上的報紙,為什麼您把何先生寫的東西刪去了?」
許紹清看了他一眼,「你還有臉問,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
許紹清皺皺眉,剛說說話,忽然有人湊在許緣竹耳邊說了幾句話,緊接著許緣竹點點頭,朝角落裡的徐芝凝看了一眼,又將目光移向許紹清,說:「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那個人的名字。」
許紹清心裡惱火,正欲說些什麼,許緣竹卻慢慢悠悠站了起來,舉起杯說:「諸位…」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他。
許紹清將話嚥下去,聽到他說:「感謝各位賞臉參加我的生日宴,許某人真是榮幸之至。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不光是我的生日,也是《寧報》五千號的紀念日,我今日設宴,一是為了慶祝這個特殊的日子,二來也想和大家聚一聚。」
「這幾年,我一直身體有恙,居家靜養,不少亂糟糟的傳聞滿天飛,說我痴呆的有,說我沉迷聲色的也有,今日趁著這個特殊的日子,我一併闢謠,本人沒有痴呆,思想還算健全,府上也並沒有像傳聞中說的一樣,養了許多美人。」
眾人紛紛笑了起來。
「不過,」許緣竹咳了一聲,說:「趁著今天,我要向大家公佈一個好訊息。」
「哦?什麼好訊息?」有人問道。
許緣竹笑了一聲,喚了一聲:「芝凝。」
徐芝凝徐徐朝他走了過來,她今日穿了一件漂亮的白色旗袍,頭髮挽了起來,整個人顯得非常端莊低調。
許紹清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喊了一聲:「爸…」
許緣竹沒有理他,繼續說道:「我要結婚了。」
這訊息一出,全場譁然,緊接著祝賀聲紛起,許多人過來給許緣竹敬酒。
「恭喜恭喜…」
「呀呀,怪不對許社長看起來氣色好了不少,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許紹清站起身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擠到了外面。
許長寧聞訊也從樓上跑了下來。
「哥,怎麼回事,你知道這事嗎?」
許紹清頓了頓,隨即紅了眼,冷著臉喊了一聲:「許緣竹。」
許緣竹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他對周遭的人點了下頭,說:「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