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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吃飯啊,一定餓壞了。」
翻出包裡的常備物件,她眼中含笑,稱呼的咬字格外清晰。
「要不要吃水蜜桃,小白哥哥?」
憶起圖書館裡那聲「夏白」,夏白只覺得這四個字相當諷刺。
「不吃,戒了。」
他把手機還給她,再在自己手裡,說不定會被他掰斷。
「哦。」
水蜜桃和手機被丟到包裡,夏兔若無其事地挽住小白的胳膊。
「那走吧,哥哥,我們吃飯去。」
——平時從來不見她叫得這麼勤快,如今一口一個,強調似的。
「哥哥?」
他抽出自己的手臂,涼涼地說:「夏兔,住一個家就算哥哥了嗎?」
「倒不如說,你是在養一條狗。」
第44章 吵架
夏兔以為她和小白是永遠不會吵架的。
一個認為「小白是最好的」,和一個真切認為「夏兔即是正義」的人,怎麼可能吵起來。
但事實是,他們大吵一架。
或許只有彼此知道,他們有多生氣。
她喜歡他,喜歡到快把自己逼瘋,他要是走了,她馬上就瘋。
而他是怎麼想的?原來她始終不瞭解他是怎麼想的,他說:夏兔,你是在養一條狗。
夏兔氣得,氣都喘不上來。
「誰給你的膽子,跟我這麼說話?」
她性格里的這一面,是被他慣出來的。人前的好教養,家裡的乖女兒,她唯一的放肆妄為就在這兒。他一直是順從的、讓著她的,哪會捨得說這種沒心沒肺又不經大腦的話氣她。
「是啊,」夏白嗤笑道:「狗不能有膽子。」
「你再說一句試試?」夏兔牙齒發抖,提高聲音想要壓制他的氣焰。
「不敢說了。」
他裝作眉眼低順,一字一句刀子似的戳進她心口:「你揮之即來呼之即去,開心怎樣就怎樣。要我來我就來,要我走我一定走。你不讓我說,我當然不說。」
——棒極了。
——他們太瞭解對方,軟肋在哪一下就找到。
夏兔能拿小白如何?她什麼都做不了,如果他不慣著她,她只是一個無籌碼的空殼。
而且,她心軟。腦海中搜尋幾圈罵人的狠毒詞彙,她憋啊憋,最終憋出一個:「你混蛋!!」
完全沒有傷人的力道。
他微笑著,張口就回她:「您教得好。」
——真是棒極了!
可不是她教的嗎,剛來這個世界時他一個字都不會,她天天跟他說話、講故事,一個字一個字地教。
看看他現在話說得多好,能把人噎得吐血三升。
夏兔算是明白「作繭自縛」這四個字是怎麼來的了,不僅如此,她還知道了「自作多情」。她現在就在這兒自作多情呢,狼狽至極,自然瞭解得相當透徹。
忍住湧上眼的淚意,她轉身就走。
真正愛你的人最不想看你難過,因為眼淚是珍珠,它貴重又珍惜,是無法失而復得的寶物。
夏兔想,如果小白沒有跟過來也挺好。那樣她能理所當然地說服自己少愛他一點,那些感情太沉了,盡數壓在胸口,她快要受不了了。
可是他追上來了。
大概走了兩步,夏兔的手被小白牽住。
她的眼淚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十歲那年她大哭一場,他為她殺掉了一個人;他應該不回頭走掉的時候,她哭了,所以他要留。
其實她大可以罵他「你就是一條狗」。他可以為她變壞,可以為她變好,他為她什麼都肯做,真的。
——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