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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這茬事來。回頭皇上問起來,總不能回答皇上你給的是荒地,到現在一分錢收入沒有吧。當初聖旨頒發時寫著農田多少多少畝,你現在說荒地,那也是這幾年你荒廢的,把農田弄成荒地,在農耕第一的西沙,這個罪過誰也擔不起。
梓美當然也擔不起。她愁苦的看著馨柔,馨柔絞著帕子一臉惆悵“我還以為真的是農田呢,沒想到是荒地。要不,讓我爹和我哥來先弄兩三畝出來。對了,門房也來,讓我娘煮飯帶看門。福子也來,少爺現在一心練劍,用不著福子伺候。絃歌和我都來,我們在地頭支個灶,中午對付點。省的回去耽誤時間。”
梓美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要不我也來吧,能幫點是點。”
馨柔一聽,臉色當即一變“那怎麼行,你和少爺就在家。你們將就幾天,這邊冬麥種下了,我們就都回去了。沒事,這冬耕都差不多了,牛馬都好借。咱家之前也有不少租戶,問他們藉藉農具和牛馬還是行的。”
兩人正說著,就見遠處過來兩輛馬車,從上面下來幾個人。最先下來的竟然能是伍冬源,梓美和馨柔一見他,兩眼瞪的溜圓。伍冬源顯然也看見他們,他遠遠的望著,眼睛眯了眯。隨即轉過身去,打起軟簾,請馬車上人下來。第二個下來的人梓美不認識,最後一個下來的是理藩院的張敬天。看見張敬天,梓美就沒啥好臉色。北關大街就兩戶人家,除了裡頭的將軍府就是外頭的張府,按理來說遠親不如近鄰,當然家裡出事,佔起便宜來,近鄰也是近水樓臺。那張府也一直視將軍府為嘴邊的肥肉,當然也是已經啃了幾口的肥肉。
當年寧大將軍得了先帝爺的賞,賜了的院子,據說原本是張大人的囊中之物。後來他便視寧大將軍一家為眼中釘。大將軍亡故那年,他找個由頭把兩家連著的林子也佔去了。林子這邊就是將軍府的西廂,也硬生生被他霸去了。現在他又打上將軍府附院的主意,隔三差五想著由頭想把附院佔過去。梓美看見他可是沒辦法給一丁點兒好臉色的。
那幾人下來後,後一輛馬車上下來幾個帶著冊子的人,聚攏在那三人身邊,他們對著周圍指指點點,比劃著什麼。離的太遠,梓美和馨柔什麼也聽不見,但看到前有伍冬源後有張敬天,她們只後悔今日出門前未看黃曆,肯定是不宜出門的日子。梓美此刻只想離那幫人遠遠的。
顯然那些人不是這麼想的,在那邊比劃了一陣後,就有拿冊子的一溜小跑,請梓美和馨柔過去回話。
馨柔嘆口氣,絞著帕子要跟過去,被梓美一把拉住,繼續往自己馬車邊走,扔下一句話給那小吏“有事問就問,還要我們過去?沒空。”
那小吏自是不肯,忙躥道梓美前面,胳膊一伸,攔住她們去路“好姐姐,你們行行好吧。我們大人的吩咐,我不敢辦不好啊。”
梓美回頭看了眼向這邊張望的人,冷笑一聲“一群不明人士,我們兩個弱女子,不敢過去攪和。”
正說著,那遠遠觀望的人看梓美不去,竟自己走了過來。一群人逛菜園子一樣,深一腳淺一腳,還不時指著遠處冬耕完的土地。
張敬天走過來,笑呵呵的對梓美說道“大侄女是你呀,這麼巧。”
梓美不知道張敬天為什麼這麼客氣,他平時從不和自己講話。此時忽然主動和自己說話,還這麼和藹可親,讓梓美心裡警鈴大作。但此時,梓美只能乖巧的行禮回話“皇上月前新賜一批農田,今日得空順道來看看。”
張敬天沉吟一下“哦”了一聲,指著周圍一片荒地問梓美“這一片可都是寧府的地?”
梓美周圍大眼一掃,點頭道“這一片五十畝荒地都是的。”
張敬天還沒說什麼,他們同一輛車下來的那個,卻厲聲喝道“放肆!皇榜張貼告民,寫得清清楚楚農田五十畝,你說荒地?你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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