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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甘油可恨的後遺症疊buff似的附在他身上。
陳藩越想越怕,甚至那種灰暗無望的、自己不論做了多少努力都徒勞無功的敗落感擊潰了他。
可他要怎麼能阻止賀春景這種想法呢?
防得住一次,防得住千次萬次麼?
他不自覺地想要蹲下身去,一張臉上除了流淚的痕跡,其他都泛著青白色。可就在他跟自己較勁的時候,賀春景幽幽嘆了口氣。
“陳藩。”
他喚了一聲,而後伸手“哧”地拉開羽絨服的拉鍊,掀開左側衣懷,從內袋裡小心翼翼掏出了一樣東西。
上下不過二十公分,餅乾棒似的細枝頂上掛了絨絨一小團葉子,瘦巴巴的根部纏了塑膠袋,被賀春景放在懷裡溫著。
“剛才路過年宵花棚,我看剛好有賣梔子苗的,”賀春景把那一束細小的植物幼株往陳藩眼皮子底下送了送,“比網上買更便宜,打算拿回去給你的。”
那小樹苗因揣在懷裡被壓扁了些,絕對稱不上繁茂,可翠綠色的嫩葉被周圍一片灰白色襯著,迸發出驚人的生命感。就連呼嘯從二人之間吹過的風,似乎都為這微小的生機所打動,在掠過枝頭時收斂了無情與冷酷,化作一點春煦。
“過了立春,就是春天了,回頭我們找個好天氣把它栽上吧。”
春風倏地吹開來。
自那小梔子樹葉片的縫隙裡,百十股擰成一股、千萬股擰成一股,從賀春景掌心方寸大小的地方鋪天蓋地逸出來,迎面拂過陳藩的臉,穿過他蓬蓬的未打理的亂髮,撲進身後的冰原世界。
陳藩忽然不再冷了。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他眼底滾過,那雙漂亮眼睛再盛不下更多情緒,他嗚咽了一聲想要跟春風一樣撲到賀春景身上吻他,卻被一叢綠枝葉“唰啦”擋在眼前。
“攢著,”賀春景垂下眼睛,目光有意無意往後偏了偏,“回去再親。”
陳藩二話不說,攥著賀春景的手腕子就要走,卻被身側冰洞裡突兀傳來的一聲動靜嚇了一跳。
“什麼東西?!”陳藩鞋底在冰面上蹭了個滑,被賀春景借力扶穩了。
“魚。”賀春景輕笑道,“你慢點。”
說罷,他拉著陳藩湊到黑漆漆的冰窟邊緣上去,指著水裡粼粼的反光:“剛才我就是聽見洞裡有聲才站在這看的,哪知道就這麼兩分鐘的功夫,叫你撞上了。”
陳藩怔怔往裡看,果然隱約看見兩三個曳動的黑影,擺尾時在水面上擊出細小水花,正是自己剛剛聽過的聲音。
“冰蓋下頭缺氧,這些魚憋了一冬天,現在逮著釣魚的冰洞氧氣足,都湧過來呼吸了。”賀春景看過來的眼睛亮閃閃,哈氣在他睫毛上結了一層絨絨的白糖霜。
我不光要吻他的嘴,陳藩看著他心想,我也要吻他甜蜜的眼睛。
“誒——孩兒啊——還跳不跳了——!?”
後頭圍觀群眾裡有大娘嗷了一嗓子。
陳藩轉身中氣十足地回她:“不跳了!回家!”
“站那老半天都凍壞了!上家整點碴子再回吧!”大娘又喊,“左邊堵頭第一家粥鋪,不要你錢!!!”
陳藩轉頭看著賀春景,忍不住咧開嘴巴笑,賀春景也在笑。
“咱整嗎?”陳藩問。
“整個屁,你害我丟這麼大人,到那當珍稀動物。”賀春景說著,把黑色毛衣的領口使勁兒往上拉,蒙面大盜似的遮住大半張臉,只留一雙眼睛露在外頭。
不對,不是毛衣。
他脖領口與衣裳銜接的地方露出一道細白面板,那黑色“高領”竟是吳湘織的狗毛脖套!
陳藩眼睛酸脹得要命,嘴角卻忍不住一個勁兒往上翹。他扯著沒臉見人的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