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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兜子水果,虛弱地回屋躺屍去了。
也不知是病情當真被延誤了太久,終於給他來了個丘巒崩摧;還是情感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讓他心力交瘁,當天夜裡賀春景便高燒起來,渾身起了刺一樣挨著哪裡都是一陣悶痛,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咳。
上鋪的人故意重重地翻身,賀春景知道這是在抗議他吵得全寢室的人都睡不著覺。
他夜裡咳了一個禮拜,起初大家還能通融理解,可幾天下來一屋子人睡眠不足,心浮氣躁,白天又要上工做體力活,難免就對他起了厭惡的心思。
新的寢室關係也被搞砸了,賀春景胸腔裡又癢又痛,像是有螞蟻在啃噬。不過好在再過不了多久,他就徹底離開這個地方了。
離開之後又要去哪裡呢?
賀春景心裡沒有主意。
他把自己悶在被子裡,儘可能壓低自己的咳嗽聲。眼皮狂跳,視線模糊,口鼻乾裂得要噴火。賀春景迷迷糊糊地想,這樣不成,或許鄭可喬說得對,明天說什麼也要找個診所看看了。
然後再維持不住清醒意志,他昏睡了過去。
夢裡是一層又一層的土黃色門簾。光線昏黃曖昧,每掀開一層簾子,能看見有成片的織錦暗花在簾子上發亮。孩童時期的他就在這些無窮無盡、層層疊疊的布簾子之間奔跑。媽媽,媽媽?
他跑得很累,可還是咬著牙,邁動短小的雙腿向前追尋。別找了!
賀春景在心裡聲嘶力竭地喊,可夢中的孩子沒有停下腳步。
別找了!停下啊!
終於,在不知道掀開第多少重簾子時候,他看見了站在布簾後面的人。
那是現在的他,面色冷峻,眼神裡的恨意像刀子一般割過來。
如果沒有你,如果不是你非要追過來——少年緩緩抬起手,用盡了全力朝身前的小孩揮了過去。
一個巴掌惡狠狠抽在賀春景臉上。
他吃力地張開眼睛,眼皮在眼球上刮出乾澀的痠痛。
他花了好一陣才看清眼前的景象,一陣神思恍惚,懷疑自己要麼是仍在新寢室裡做夢,要麼是在舊寢室裡大夢初醒——跨在床邊抽他巴掌的人正是周虎,身後還跟著幾個先前寢室裡的擁躉。
“睡得怪香的,跟他媽豬一樣。”周虎笑道。
賀春景眼皮又開始跳。
“你來幹什麼?”賀春景五個字說出三個岔音,嗓子裡像有火在燎。
“來看看你啊,”周虎放下踩在床沿上的腳,“聽說妹妹現在出息了,勾搭了幾個小娘們兒成天噓寒問暖的,一個個都心疼你心疼得緊呢!”
賀春景動作遲緩地爬起來,感覺各個關節都在吱嘎響。
他四周看了圈,新宿舍的室友們彷彿都怕攪合進來,全出門躲事去了,給他留了一屋子的老冤家。
“我警告你別動我,不然我就……”
賀春景緩緩縮排床角,卻被床邊站著的人一把抓住胳膊,強硬拖出來,差點跌下床。
“我知道,現在一群小娘們兒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你再出點什麼事,我們都得被唾沫星子噴死。”周虎朝身後招招手,“我們將功補過,聽說你今天要跟鄭可喬一塊出門,想著來幫你打點打點,也算是賠禮道歉了。”
賀春景都沒看清是誰動的手,迎面就被潑了滿臉的冷水。
他正燒得滾燙,冷不丁被這麼一淬,腦子裡嗡嗡作響,不等他做出什麼反應,又被踉踉蹌蹌拖下床剝了衣服。
“你們放開!幹什麼!”他奮力抵抗,卻被箍住了手,套上了一件襯衫,還扣上了兩顆釦子。
棉質襯衫沾了水,緊緊裹在賀春景身上。他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不對勁,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穿的正是陳玉輝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