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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陳藩把臉埋在賀春景肩膀上,賀春景只要稍微再轉過去一點,嘴唇就會在陳藩臉上擦出一個吻。他不敢動了。
陳藩抱了他一會兒,深深吸了口氣,開口:“謝謝。”
“為什麼?”賀春景脖子僵得發冷,但他不敢輕舉妄動。
“所有吧,生日禮物,陪我聊天,陪我睡覺,還有你半夜做的菜,各種。”陳藩的呼吸打在賀春景耳背上,“就感覺遇見你挺好的。”
“誰陪你睡覺!”賀春景猛轉過身,梆梆捶了陳藩兩拳。
“嘶——你那天還半夜拉著我的手說你要管我……”陳藩吃痛,退了一步,控訴道。
“我說了?”賀春景狐疑地問。
“你當然說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穿上衣服就不認賬,我就,”陳藩沉默了一下,很快接上了思路,“我就站在道德的三級階梯型分佈上嚴正指責你!”
“……”賀春景之前都沒發現陳藩地理學得這麼好。
“聽見沒有!”陳藩做出一副兇狠的表情,朝賀春景齜牙。
賀春景嘆了口氣,忍著笑往外推他:“行,到時候你就到學校佈告欄去貼我大字報,痛斥我棄養小狗。”
“你再說一遍?!”陳藩的兇狠面具要掛不住了,也忍著笑,把賀春景揪下了樓梯,“你說誰是小狗?”
“小狗自己心裡清楚!”賀春景笑著躲他,偶然抬頭,卻看到黃色視窗格子裡站了個黑影,是陳玉輝,“我靠,陳老師看著呢!”
他趕緊推開陳藩,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明明他們兩人也沒有什麼越界的行為,但賀春景就是有種沒來由的心虛。陳藩也嚇了一跳,跟著往上看,陳玉輝卻不知什麼時候從窗前走開了,徒留一扇暗色的窗戶掛在那。
“沒有啊?”陳藩撓了撓頭。
“剛才有,說不定看見你了,正要下來抓你呢,快走快走。”賀春景替他攔了一輛計程車,拉開門示意讓他上去,“到家告訴我一聲。”
“抓我幹什麼,他下來也是得給我包個大紅包,祝我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陳藩嘟嘟囔囔老大不願意地上車了,關上車門還不忘了把窗戶搖下來找賀春景,“明天咱倆滑冰去,松大那邊有個正經冰場。”
“明天再說!”賀春景朝他揮揮手,“不一定有時間,還得給你把數學和外語的標記做完了呢!”
“走不走啊!”司機等得不耐煩,從後視鏡看了看倆人,催促道。
“馬上師傅,不好意思。”賀春景抱歉笑笑,用手指敲了敲車窗戶,“走了。”
“賀春景!”
沒走出兩步,陳藩忽然又把他叫住。賀春景回頭,見陳藩雙手扒在車窗上,探了半個腦袋出來:“你別做了,我想好了,我要去看——醫——生!拜拜!”
看醫生三個字陳藩是用很小很小的音量說出來的,幾乎是氣音了。可是為了讓賀春景看清,他把口型做得格外誇張。
計程車駛入更深的夜色,賀春景站在路邊,直到那小小的兩點車燈消失在視野裡。
他不知道的是,在這個晚上,他的人生軌跡也將不可控地滑向更深的幽谷。
十數年後,賀春景在某個夜半驚醒之際終於意識到,那時模糊的印在天上的月亮並不是什麼寄往美好未來的郵戳,而是在他人生劇變的轉折點上,輕輕叩下的一枚殘酷紀念章。
賀春景轉過身,抬腳邁出了萬劫不復的第一步。
“陳老師,還沒睡呢?”
賀春景開門進屋,果然看到陳玉輝坐在餐廳桌子前。
桌上擺了一本翻開的冊子,皮面光滑,像是影集。旁邊是瓶喝了大半的紅酒,和不知從哪翻出來的一隻高腳杯,裡面斟了小半杯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