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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被花椒樹和黃刺玫劃了多少道口子都顧不上管,猛地朝地上那人撲過去。
賀春景那副樣子豔情又驚悚,活像一出九十年代香港cult片——他當時真的被憤怒和震驚衝昏了頭腦,才會在那種時候冒出這麼一個不像話的念頭來。
陳藩顫抖著試了試賀春景的鼻息,三十幾度的天氣裡竟能被燙個哆嗦。
一時間他連救護車也顧不上叫了,抱起賀春景就往外面跑,跑出老遠,才陡然想起懷裡這人還沒穿衣服。
好在有路過的熱心姑娘從晾衣繩上扯了被單,幫陳藩把賀春景裹嚴實了掛在背上,他就這麼用被單把人兜進急診來了。
“今天閒得沒事去廠子找他玩,剛巧遇上他被人欺負,我就給他送過來了。”陳藩撿要緊的給他說了一遍。
“那你身上這是怎麼回事?!”陳玉輝擰著眉頭,拎起陳藩扎著繃帶的手看了看。
“他從窗戶口摔出來的時候,掉進刺花叢了,我進花叢去撈他的時候被刺紮了。”陳藩說到視窗時,看他二叔眼角一抽就要掀被子,連忙按住,補了一句,“啊,沒你想那麼嚴重,一樓的窗戶。”
“還有呢?”陳玉輝撬開陳藩的手,姿態強硬地掀開被子,看了幾眼,臉色變得奇怪起來。
他沉默了一下,確認似的問:“他被人欺負了?”
陳藩半秒不到就領會了這種委婉的說法,立刻否認:“不是那種欺負,大夫看過了。”
陳玉輝沉吟片刻:“你……對他的事有了解?”
“我只知道他在工廠過得不好,之前無意間看見的,身上新傷疊舊傷。”
陳藩想起之前他在走廊上掀起賀春景衣服所看到的那副可憐身體,心裡悶悶發痛。
陳玉輝點點頭,沒再說話。
叔侄二人一站一坐,各懷心思,二人就這麼一聲不吭地望著病床上的賀春景。
“玉輝?”
一室凝重的空氣被一道女聲打破,丁芳咯噔、咯噔踩著高跟鞋出現在門口。仔細看的話,她的胸口起伏不定,明顯是跑過來的,氣息不穩。
“你怎麼來了?”陳玉輝站起身迎上去,但表情並不驚喜。
“她們跟我說你來辦住院,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丁芳喘勻了氣走過來,和陳藩也打了招呼,“陳藩也在啊,這是誰出什麼事兒了啊?”
“二嬸。”陳藩隨口應了一句。
她往病床上一看,認出賀春景來了。
“這不是小賀嗎,他,他怎麼啦?!”丁芳驚叫一聲,被陳玉輝低聲喝止住了。
“別喊。”
見陳玉輝沒有想要多說的意思,丁芳把臉轉向陳藩。
陳藩也不想和她多說,含糊敷衍了一句:“肺炎,燒昏過去了。”
丁芳這時候看到陳藩捆著繃帶的手,又是一聲驚呼:“你的手又怎麼啦?!”
“陳藩。”
陳玉輝忽然叫了陳藩一聲,陳藩和丁芳一同朝他看過去。
“你忙活這大半天還沒吃東西吧,叫你二嬸帶你到外面吃一口。”陳玉輝走回床邊圓凳上坐下。
“我不餓,二叔,你去吃吧。”陳藩不想和丁芳獨處,更不願意現在離開賀春景。
“聽話。而且你看,這病房裡什麼都沒有,春景這個情況,住院天、一個禮拜都是可能的。你下去好好吃頓飯,再和你二嬸買點吃的喝的、牙刷毛巾之類的上來。”陳玉輝朝他們擺擺手,又叮囑丁芳,“你要是走得開,就帶孩子歇一歇。”
丁芳點頭應下,扯了兩把不情不願的陳藩。
陳藩環視一週,病房裡確實空空蕩蕩,除卻床頭的水壺和紙抽之外什麼都沒有,總不能叫賀春景一醒了就吃餐巾紙吧!他這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