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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生都無需經歷的事情。
嚴戥看過他小心翼翼作繭自縛的模樣、見過他純粹天真的少年時代,那好像是完全割裂的兩個人。前者令他唯餘心疼,後者又那樣勇敢鮮活地走在世界的高峰,對他要百分百的愛、也給他百分百的愛。
到了現在,雖然他們之間的關係不甚明朗,嚴戥幾乎看不清他們的未來在何方。
可是對陳點而言,嚴戥覺得他已經塵埃落定了。
他好像一直在找歸宿和所屬,可是最後飄飄忽忽長成了一株有風就可以去任何地方的蒲公英,嚴戥知道他不再留得住他。
是他傷害了陳點,也是他帶他去看更大的世界,到了現在,對陳點來說——已經沒有留在他身邊的必要。
嚴易哪裡知道這些他的小腦瓜根本無法理解的事情?他只知道母親最近對自己疼愛有加,他欣喜若狂馬上就要恃寵而驕了。
他長得很像嚴戥,但是眼睛和嚴戥的不同,圓圓的眼珠子要做壞事的時候就機靈地轉來轉去,看起來心眼很多,但又好像很笨。
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陳點也有要忙碌的事情,他往返於他們的平層和嚴家,收拾一些要帶走的東西,母親知道他要出國,新年很大的機率不回來,說很捨不得他,於是陳點也常常回父母那兒和他們相聚。
他的父親流淚向他道歉,江茂山覺得一切的源頭都是他們拿陳點去做了交易,生養一個孩子是當初結婚之前雙方父母就約定的事情,可是他和陳若素沒有告知陳點。
他覺得陳點應該怨恨自己的,難道生兒育女二十年就是為了讓他再給別人生育孩子嗎?他覺得陳點實在命很苦。
陳點不以為意,他說他不覺得辛苦,他已經不再是錙銖必較要和所有人算得清清楚楚的他了,陳點說他要離開了。
有一天嚴易一整個下午沒看到他,他睡過午覺之後就開始拖著身子爬來爬去,在二樓轉了一圈都沒找到母親,頭還撞到了木頭凳子,疼得他想哭。可是還沒有找到媽媽,於是他向樓梯口爬去,那裡裝了護欄,他實在沒辦法過去,想到腦袋上還在疼,於是一不做二不休趴在欄杆上大哭起來。
嚴戥的會議被打斷,他把兒子抱在懷裡不住安慰,摸到他的腦袋鼓鼓囊囊腫了一塊,頓時感覺不妙。
陳點回家的時候嚴家正好亂成了一鍋粥,他看到幫傭和幾個嫂子都神色慌張地進進出出,接著就看到嚴戥抱著嚴易步伐不穩地走出來,嚴易縮在他懷裡一下一下地抽搐,陳點呆呆的:“怎麼了?”
嚴戥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轉頭問阿姨:“醫生到了沒?!”
嚴易頭上的包其實不大,但是他哭得太傷心了,彷彿要把長城哭踏、把天哭出一個骷髏似的不止淚,無論嚴戥如何安慰都不見他停止,最後他哭得一顫一顫、彷彿要把自己哭過去了,嚴戥那一瞬間幾乎被冷水澆灌了大腦,他對陳點擺不出好臉色。
陳點同樣擔心,等給他冷敷之後又做了按摩,嚴易抽搐的幅度終於小了,他窩在父親的懷裡沉沉睡去。
嚴戥本想大聲質問陳點為什麼要扔下孩子不管,就好像要發洩他所有的怨念和委屈一樣,那是他看到陳點的瞬間想要說的話,可是他已經平靜下來了,嚴易還在他懷裡,陳點想要摸一摸似乎又不敢靠近。
“怎麼了寶寶?”陳點縮著身子,他穿得不多,剛才嚴易做按摩的時候不斷抽搐,他被冷汗浸溼了後背,現在開始冷了,“小珠怎麼了?”
嚴戥看他一眼,捉住他的腳腕摸到一手的冰涼,他把陳點的腳塞進自己肚子裡讓他取暖,說:“他自己撞了一下,醒了沒看到你可能在找,找不到就哭得厲害。”
陳點說不會啊:“我交代了阿姨的,我說我要出一趟門。”
嚴戥皺著眉狠狠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