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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富在她旁邊站著,一雙眼滴溜溜亂轉。
王婉貞和顧家幾人相隔幾步,緊緊抱著小黑丫頭,眼淚汪汪一聲不吭。看顧大富不懷好意的目光掃過來,破天荒回瞪過去,直瞪得顧大富移開視線才作罷。
她今天飽受驚嚇,後知後覺地發現兒子進了油鍋後,險些要暈過去,待見到兒子沒事才緩過氣來。
為母則剛,她雖沒什麼本事,也不能拖兒子後腿。真有個萬一,大不了拼了這條命!
這般想著,王婉貞目光越發堅定,和今早被呂老太太逼迫時幾乎判若兩人。
眾人各有思量的時候,天靈道人終於跳完這一套儀式,累得滿頭大汗。他收起桃木劍,道:「枯楊生華,過涉滅頂,雖兇無咎。此乃枯木生花,利於君子之象。」
往日裡都要故弄玄虛一番,今次不等眾人詢問,天靈道人便主動作答:「上卦也!顧家二房近來雖有磨難,但有貴人相助,逢兇必化吉。只是顧家祖德不厚,氣運太好,易遭反噬,正合『分則兩利』之象。」
呂老太太聽懂個「分」,急忙道:「大師!這是要我顧家分家?」
天靈道人:「正是!樹大分枝,人大分家,貧道觀顧家氣運,正在分家之後,才有那子孫福澤,綿綿不絕。」
還是要分家就行。
呂老太太正要再說幾句,顧玉成卻上前拱手一禮,請天靈道人為他父親占卜一個下葬的吉日。
顧大河是意外遇難,並沒有找到屍骨,只能立衣冠冢。按照當地風俗,這種情況要等兩三個月之後才正式下葬,為的是家裡人有個盼頭,實在盼不來了再入殮。
此時距離顧大河遇難已有兩月,也到了入土為安的時候。
「顧小友孝心可嘉,貧道這就為令尊卜吉。」天靈道人贊完顧玉成,從那大箱子裡取出龜甲、銅錢等一應家當,盤膝而坐,認認真真開始占卜。
一炷香過後,天靈道人算出吉日,恰在三日之後,吉時則在當天正午。
顧玉成謝過天靈道人,心中暗道這老道識趣。
他憑著多年防騙經驗和一時怒氣悲憤,舉起手就下了油鍋,當即就明瞭這師徒二人的秘密。要是說破鬧起來,這老道恐都不能平安走出溪口村。
這時代沒什麼保護法,眾鄉民集合起來,將行騙的假道士揍一頓,完全是合情合理又合法。
這老道不愧是老江湖,先是哈哈一頓鎮住場面,然後在油鍋裡跟他寫字比劃,只求他高抬貴手。
顧玉成此刻正是四面受敵的時候,哪怕戳穿老道,顧家人也有後招,乾脆就應了這老道,讓他洗刷自己潑出去的髒水。
現在又讓他占卜,勉強算個物盡其用吧。
只是這老道,終究是個隱患……
顧玉成正思量間,顧大富忽然起身,伸著兩根手指朝那油鍋走去,大有伸進去試探一番的意思。
天靈道人大喝一聲,年輕道人應聲而動,將顧大富牢牢按在油鍋邊,不讓他靠近半步。
「居士不可!」天靈道人走過去,在油鍋上敲了敲,「這油鍋可不是一般人能下的。」
顧大富素來沒什麼敬畏之心,又早盯了半天,這會兒被按住也不洩氣,嬉皮笑臉地道:「我是二郎的叔叔,怎的二郎下得,我下不得?」
「道門之事,哪能強求?只是你決心堅定,貧道若不應允,以後自己去下油鍋,豈不更生事端?」天靈道人長嘆一聲,捉住顧大富那兩根躍躍欲試手指,在油鍋邊緣小小沾了一下。「你心願已了,可不要再莽撞行事了。」
顧大富慘叫一聲,不用年輕道士攔,自己就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那油鍋,滿臉痛苦。
「哎喲,顧大富手上都起泡了!」
「不知道這手指還能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