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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子失手被抓,正是不服的時候,「章總,我還沒開張呢,怎能用您的油錢?讓您虧本?」現代沒有嚴刑峻法,所以小偷 90都是慣犯,前腳出宮,後腳開工。章立文見怪不怪,「最近貓子多,你們注意點,侯爺快回來了,再被逮我沒時間管。」
章立文車一走,串子就拉著宋宇,「難得來城裡,我們邊玩邊摸!」
「你行不行,」宋宇問,「你都能被逮著,是你手藝退步還是貓子本事見長?」
串子道,「我是摸前喝了酒,破了戒,祖師爺沒罩我我才被抓的,意外,意外。」
「今天我給你當架子,」宋宇說,「我真的好久沒摸,手生。」
兩人算計了一下,往地段偏的遊樂場去。城裡的小偷分片區,火車站這些人群密集,運輸成本低的地方,都是當地賊頭佔領了;而遊樂場、機場、旅遊景點這種地段偏、運輸成本高,還需要買票的,普通小偷少,去的都是高手,百發百中,能偷迴路費門票好幾倍的錢。
他們乘車到市郊,倒了幾站,到遊樂場已經是中午,海盜船裡傳來一陣陣尖叫。為了掩人耳目,二人砍價買了個 10 塊的書包,算是大投資。很多人知道小偷是不揹包的,十幾歲的孩子背上書包進遊樂場,誰也不願相信他們是賊。
串子點了根煙坐在花壇邊,開始看人,他兩眼放光,因為遊樂場在他眼裡就是個大錢眼子,那些揹包的,野營的,放風箏的,老人孩子青年,在他眼裡,都是錢。
「這麼小就抽菸。」一個帶孫子的大爺指著背書包抽菸的串子,「不學好。」
串子吐了個煙圈回敬道,「怎麼學?您教教我?」說完豪氣幹雲地對宋宇道,「不用你架,我兩個小時能摸一千,信不信?」
午後炎熱,宋宇興致不高,他看著串子走進人群,借著書包遮擋,用食指和中指從一個遊客臀部口袋裡夾出個錢包。他手腕飛速平移,夾出來後換到另手塞進包裡。偷完之後走了一截,繞回來撞上個穿校服的,左手換右手,劃開對方口袋,接住漏下來的零錢,快又穩,沾都沒沾到人。宋宇看的明白,他這手是苦練過水裡夾彈珠,夾金魚的。這點小偷小摸是手到擒來,俗稱炫技。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串子回到花壇邊坐下,伸手又拿了個小青年剛揣進兜裡的 bp 機,幾分鐘不到,將近一千就到手了,「該你了。」
宋宇盯上個背雙肩包的男青年。他跟上去觀察了一下,割開包底,接住掉下的皮夾子,然後走到前面去。男青年很快意識到動靜,可還是遲了,他捧著空蕩蕩的包,茫然地向後看,卻不知小偷偷了東西,都會往前走。
兩人偷完,去人工湖買遊船票,坐上一艘唐老鴨雙人船。當時的遊樂場還沒有監控,坐在船上劃去人少的地方好銷贓。
串子和宋宇把錢和證件拿出清點,錢包扔到水裡,上岸後,把失主的身份證等卡證扔進信箱。偷錢不偷證是行規,不還證件的小偷會遭到同行鄙視。
串子買了個棉花糖,跟上宋宇,「你手藝真的退步了。想當年我還是在摸別人的時候被你逮到,你笑我手慢,我就要和你比,還輸了。但是我天天練,我比你刻苦。」他摸著長滿老繭的指間,盯上了一個坐在花壇邊的孕婦。
宋宇看著串子的眼神就知道他起了賊心,「大肚子女人,算了。本也回了。」他拉下串子的棉花糖塞進嘴裡,「我不如你,你那是祖傳技術,我是給打出來的。小時候討飯吃不飽,就去偷,偷上癮了,不偷難受,現在吃得飽了,一段時間不偷還會心癢。」
偷像抽菸喝酒一樣會上癮,這世上很多東西都能成癮,工作,讀書,甚至做奧數題都有人上癮,說白了是心癮,是那種酣暢淋漓的刺激,讓麻木的心得以瞬間啟用。
串子道,「我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