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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恪瞥一眼池櫻,不假思索:「坐她身上。」
池櫻:「?」
他瞧都懶得瞧一眼她的臉色,跟紀珍棠說:「怕什麼,坐。」
紀珍棠摸下巴揣摩:「嗯……我在看是左腿好還是右腿好。」
池櫻:……!
她是真怕紀珍棠坐下,火速起了身,嘴裡罵了句「沒一個好東西」然後便氣沖沖地撤了。
見人走了,桌上的一位牌搭子調侃了句:「這大太太還挺難伺候。」
陳恪懶洋洋地託著下頜看牌,譏笑一聲,低嘲說:「十三點。」
他一邊摸牌,一邊瞥向旁邊悠然坐下的女孩,問:「你叫紀珍棠?」
被點名了,她直起身:「嗯,對。」
陳恪個性直率利落,不兜圈子,也不試探,開門見山就問:「你爸做什麼生意?」
被點了爸爸,她更拘謹地直起身:「茶葉。」
陳恪摩挲了一下牌面,稍稍思忖,問:「準備往哪邊賣?」
紀珍棠說:「日本和韓國,更遠的就找不到門路了。」
「東南亞考不考慮?」
「可以可以,」她笑起來,點頭如搗蒜:「賺錢就好!」
陳恪看見她這副如花笑面,也不由勾了下唇角,他抬起腕,看一眼手錶,問她:「麻將會不會。」
她說:「一點點。」
「過來替我。」
「啊?」紀珍棠目瞪口呆,「可是我牌技超爛,輸赤腳怎麼辦?」
一局牌結束,陳恪起了身,他手插在西褲口袋裡,再掏出來,指尖夾了厚厚一沓紅色票子,他將錢捲起,稍一躬身,將其嵌進麻將桌的抽屜縫。
動作行雲流水,一副瀟灑闊綽的公子哥做派——「儘管輸。」
「……」
於是紀珍棠被趕鴨子上架,坐在他的位置上,陳恪像是有事,急著說先走一步。
等他出了門,牌搭子甲忍不住嘖嘖:「這個陳總還真是豪爽,名不虛傳啊。」
牌搭子乙:「人逢喜事精神爽,聽說他上個月剛結婚。」
在他們偷偷議論的聲音裡,紀珍棠埋頭數了數陳恪留下的錢,可能有個快二十張,數的時候,裡面倏地掉下一張名片,落在她腿上。
看到遠臨集團幾個字,她喜出望外地驚呼了一聲。
幸好其他人在聊八卦,沒在意她的竊喜。
紀珍棠偷偷把陳恪的名片塞到口袋裡。
牌搭子甲:「他跟祝家那個千金?我怎麼記得,不是祝家跟梁家從小結了娃娃親嘛。」
牌搭子乙:「為這事還結了樑子,你聽過一句坊間傳聞沒?給阿基米德一根槓桿,他能把地球翹起來。給陳恪一根槓桿,他能把梁家的頂掀了。」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哦。」
「可惜了,梁祝梁祝,連姓都這麼般配。拆散人家的鴛鴦。這叫什麼?現世馬文才。」
聊到這兒,外面忽而傳來低沉,帶點脾氣的一聲——「梁你媽。」
「……」
「……」
牌桌上驟然靜了靜。
還站在走廊上抽菸的陳恪,從虛掩的門裡望進來,挑一下眉:「誰是馬文才?」
牌搭子火速滑跪:「我是,我是!」
紀珍棠沒忍住,撲哧一聲。
聞聲,陳恪涼涼地掃了她一眼。
「……」
紀珍棠快被嚇死,連忙收回笑意。
過了好一會兒,她再偷看門外,確信人是真走了,牌桌才重新熱絡起來。
那日牌局結束得很快,散亂的牌桌有人來清,幾個人下了桌便各自告辭。
唯獨紀珍棠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