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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眷都在的西苑裡,花紅柳綠,彷彿百花爭艷。
不過她還是一眼就瞧出了長姐。
不外有他,只因為長姐身形圓潤,今兒又選了一件桃紅的嫩色,瞧著很是扎眼。
這不,長姐正撅著屁股賣力的與人攀扯,而另一邊貴女們姿態都比較高傲,長姐像是一個奴僕,被人指使著做這做那,頗為滑稽。
她心底出了長久以來的一口惡氣,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在瞧什麼呢?」
耳邊突然傳來聲音驚的她瞬間站了起來,倉皇的垂下頭,手足無措的叫了聲:「寧公子,我,我」
「寧公子?」
寧墨笑了,抬手替她把鬢角一縷亂發撥正,柔聲道:「好生疏的稱呼。」
寧妍的腿有些微微發抖。
也不知怎的,明明寧墨生了一張人畜無害,溫柔白淨的臉。可她就是怕他,不敢靠近。
許是因為那雙眼睛吧。
姨娘說,人無論是怎麼裝,眼睛是騙不了人的。李延秀的眼睛裡滿是清澈,一看就是正直的孩子。
而寧墨,他臉上雖然一直在笑,眼睛裡卻是冷冰冰的,猶如千年不化的霜雪一樣。不,更像是雪山上久居的雪妖,若是對上了那雙眸子,便攝人心魄,要人性命。
「呵,這麼緊張做什麼。」
說話間,酒菜都已經擺上來,衣物首飾也送來了。
四名侍女將她帶到假山內一角,又用上好綢緞圍了一圈,好讓她更衣。
寧妍捧著那輕若無物的霞影紗,激動的手直哆嗦,穿的時候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弄壞了。
又有婢女上前,替她梳整好頭髮,將檀香木匣開啟,取出一根赤金鑲紅寶簪子,和一條精美絕倫的金步搖。
戴上頭的那一刻,寧妍屏住了呼吸。
收拾妥當後,寧妍覺得自己都不會走路了,腦袋上彷彿頂著世間最寶貝也最脆弱的東西,僵硬的脖子不敢動,保持著怪異的姿勢,走到了涼亭內。
「嗯。這瞧著好看多了。是不是,延秀?「
李延秀沒有看她,伸筷夾了一塊兒桂花蜜藕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嘖嘖嘖,客人還未下筷,你倒是自己吃上了。」寧墨調笑他後,又招呼寧妍:「坐吧小丫頭,不必客氣。」
寧家飯菜,果真色香味俱全,不知不覺寧妍就吃多了。等放下筷子時,發現自己竟然用了一整碗的飯,還吃了半盤的赤油醬板鴨。
她不禁紅了臉。
下人們收拾乾淨後,伺候著三人淨了手,又搬來琴在寧墨跟前。
「不然你今兒就委屈委屈,使我的蕭?」
李延秀人小鬼大,雙眼一閉,身子往後一靠:「我今兒是來做客的,壽禮也送了,沒道理讓我還出力。」
「好好好,那我就獻曲一首,權當謝過這份壽禮了。」
琴聲悠揚,意境幽遠。
聽著聽著,寧妍的眼皮越來越重,等再次醒來時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睡著了。
天色已暗,涼亭內除了她別無他人。
她有些彷徨的站起身,以為自己是南柯一夢。然而滑落在腳邊的長毯,還有這身精美的衣物卻告訴她。這都是真的!
等再與母親和長姐相逢時,那兩人眼睛都直了。
長姐上來就擰她的耳朵,肥厚的大掌猶如一把鐵鉗,死死的鉗住了她。邊擰邊罵:
「小娼婦,我娘好心帶你出門見見世面,你卻好,做了偷東西的賊。這不是丟我們的臉面嗎?回去便把你賣了,叫你再猖狂!」
寧妍只覺得耳朵都要掉了,卻一聲不吭。
因為她知道,自己若是當真說出來,只怕受的罪比這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