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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頷首謝過她的茶,略顯拘謹地坐在原地。
他能感知到婦人的身體相當羸弱,但凡他身上氣息稍稍波動得過於兇猛些,對方便是一個血濺五步的下場。
黎清連動都不敢動。
「就算只是有修為的,之前也只有那位白大人, 」婦人和善地將杯子推到黎清面前,然後退開了幾步,「但你和白大人不一樣。」
拉開這幾步距離之後,黎清才放鬆些許。
他偏首看了一眼,確認那是千金難求、能延綿福壽強身健體的靈茶,卻被冬夏放在這兒給一堆沒有修為的凡人隨便喝。
這確實是冬夏最珍視的地方,即便失憶一無所知也最先想起的地方。
「我知道,」黎清淡淡道,「她恨我。」
婦人將託盤抱在胸前,像是看個孩子似的看著黎清笑了起來:「確實如此。」
從這位顯然和冬夏關係匪淺的人口中得到確認,黎清並不沮喪,反而有種「果然」的塵埃落定之感。
他垂了垂眼,轉而問另外一件事:「冬夏和你說起過她從前的事嗎?」
「你想問的是哪一件呢?」
黎清用視線去確認冬夏的背影,肯定她早已入神、沒有危機便不會在意身旁說話聲,才輕聲道:「她也有和你們一樣的記號。」
剛才婦人沏茶時,動作之間並未掩飾,露出了小臂上的黃蕊紅花記號。
除此之外,住在這裡的許多人身上也有。
但他們並不刻意遮掩。
黎清曾在即將被賣去當鼎爐的孩子身上見到過,在販賣鼎爐的人身上也見到過。
婦人終於露出一絲意外之色:「你見過?」
黎清沒說他是猜的。
「我們的壽命太短了。」婦人想了想,並未直接回答黎清的問題,而是另起了個頭,「這裡的所有人被救回來時,大人都已經是現在這般強大了。」
黎清點點頭。
他成為仙尊才七十年,而冬夏的成名還比他更早。
「但我知道,大人是被她的師父從賊人手中揪出的。」婦人垂眸之間,神情露出些微的傷感,「她的師父最終也正是死在了那個人手裡。這麼多年,大人除了救和我們一樣的人,也在尋找著仇人的身份。」
黎清沉默下來。
真相在他眼前呼之欲出。
「我只知道大人身上帶著……但她從不曾讓任何人看見過。」婦人嘆了一口氣,她垂眼輕輕用指尖摩挲著自己的記號,就像在撫摸一塊平常普通的面板,「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她從未走出來。」黎清當然明白。
但凡已經擺脫那些過往,冬夏就不會將那塊記號還當成是禁忌。
她越是掩蓋,便說明越是在意。
「光是你見過這件事,就讓我倍感驚訝了。」婦人感慨地說,「可惜,你很快就要死了。」
黎清:「……」他誠心請教,「如果我還能活一段日子呢?」
「那恐怕你要做的事情多得很了。」婦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她暗示地道,「其實我曾經從大人口中聽過『黎清』這個名字。」
黎清頓時有點緊張,他快速瞥了一下冬夏的背影:「……她說我什麼?」
「說你很擅長釀酒。」婦人朝黎清眨了一下眼睛。
只要黎清不發瘋不失控,冬夏才懶得管他在自己家裡幹了什麼。
一個快死的人了,何必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她專心致志全神貫注地推演問天門的護宗大陣,很快就照著樣子模擬出了一個小型的複製品,只有一個院子大小。
將陣搭好後,便是試探闖入破陣了。
等順利按照黎清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