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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綺繡只是抿抿唇,沒應聲,不做任何反應,藉以掩蓋被看穿的窘態。
“少夫人能復活重生,宛蓉好開心,真的。”宛蓉不知她與赫連瑤華之間的衝突氛圍,先前傳出少夫人割腕自殺定也是謠傳,瞧少夫人雙腕上哪有傷勢,不知是哪個混蛋扯出如此離譜的謊。宛蓉真心誠意道,笑得雙眸隱隱含淚。
“宛蓉……”白綺繡動容著。
宛蓉拭去眼角淚水,露出笑:“但最開心的人,非少爺莫屬,他盼了好久好久呢。看著之前少爺的辛苦,好替他煩惱,府里人都說少爺瘋掉了,我也曾這般以為……”她端起藥碗,舀湯,仔細吹涼,再遞至白綺繡唇畔。平時換成赫連瑤華哄她喝藥,她不會順遂他的心意,立即會撇開螓首,消極地與他對抗,現在喂藥的人是宛蓉,她自然不可能為難她,便乖乖張嘴,將藥飲下。
宛蓉又說:“您死去那一天開始,少爺近乎癲狂,先是抱緊您的屍……身軀,不允任何人靠過去,他滴水不進,就只是喊著您的名,像是要喚醒您,管事和德松都擔心他會撐不住,試圖用蠻力壓制少爺,逼他放開您,更希望少爺能放過他自己……結果兩人捱了少爺好多個巴掌,德松還險些被少爺咬下一塊膀子肉,總算是劈暈他。可惜這並非長久之計,少爺隔日醒來,情況依舊——不,是變本加厲,不知他是給德松劈傻了,抑或昏迷時夢見了神仙給的開悟,他突然找來幾十位名醫,喝令他們調製儲存屍身的藥方……”
白綺繡不想聽見這些。
她寧可無知,不去聽聞赫連瑤華在那段日子裡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她怕自己若聽了,便會心軟。
但她來不及阻止宛蓉說下去,加上舀滿湯藥的調羹正巧喂進她嘴裡,截斷她開口時機。
“少爺他呀不管眾人說什麼,他聽不進勸,一意孤行,全天下恐怕只剩他,還抱持希望,認定您會醒來。所以屋裡擺設,他不給人動,照常命人為您裁製新衣、嵌制珠花、梳盤髮髻,所有送進房裡的膳食,一定都要雙人份,即使您無法進食,也絕對不準漏您一份,就如同您仍活著時一樣。少爺那模樣,教旁人看了鼻酸。百花盛開時節,他會抱起您,去園圃,去涼亭,去櫻花樹下,去望月池畔,賞著繁花,遠遠便能聽見他對您說話的輕聲細語;夏季滿池荷花綻放,他會吩咐人駕著小舟,與您穿梭荷花蓮葉間……這五年來,少爺做出好多駭人的事,只要哪裡傳來有長生不死的妙方或奇人,他便不辭辛勞往哪兒去找,尋回的藥丹——”
“宛蓉,別說了,別說了……”白綺繡幾乎要捂住雙耳,發出哀求。她不要聽……
“也是。那些說了沒有意義,現在少夫人甦醒過來,少爺所做的都有了收穫,再如何辛苦,都能忘懷了吧。”宛蓉以為白綺繡是不捨聽見赫連瑤華為她而嚐盡的苦痛折磨,便識趣噤口,點到為止。
喂完藥,宛蓉要扶她回床躺下,她搖首,仍想坐在窗畔,宛蓉只能依她,不過宛蓉也沒有閒著,取來玉蓖,為她梳頭綰髮。
白綺繡目光遠眺窗外,意識漫遊飄離,宛蓉方才的話,教她內心翻騰,她可以想像,赫連瑤華髮狂的模樣、赫連瑤華失控的模樣、赫連瑤華傷心的模樣、赫連瑤華抱緊失去氣息的她,嘶吼著她姓名的痛苦模樣,她甚至彷彿能聽見他撕心裂肺的咆哮、聽見他茫然無助地求她別死、聽見他明明是孤獨一人,卻仍摟抱她,薄唇抵在她耳畔,幽幽訴說情話的自欺欺人……
她並沒有心思去注意到赫連瑤華進了房,接手宛蓉的梳髮工作,手腳輕柔地將她及腰青絲一綹一綹梳順,他沒出聲擾她,不想破壞此時的靜美安詳,自從她醒來,待他的態度冰冷無比,應該知道他已查出她的身分,她也毋需再隱藏恨意,她不再對他笑,不再給予他往昔的溫柔。
“宛蓉,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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