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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說:“下了車,往北走,到十字路口再向東,在路南邊坐10路公交車,就到東方大學站了。”
玉兒還是沒聽明白,但口裡一個勁兒地說謝謝。暗想城市裡還是好人多。
下了車,又問了幾個人,終於在一個過街天橋的東側路南找到了10路車站。她看看樓的影子,太陽正晌,自己還沒掉向,才略放了心。又看看陽光把對面大樓上貼的藍色玻璃照得明晃晃的。心想這些玻璃貼在牆上多麼可惜,這得花多少錢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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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節:心情在別處(72)
等了三四分鐘就來了車,車上人很多,人挨人,人貼人,汗味兒很重,燻得玉兒直想嘔吐。這時聽小售票員說:“那位同志不要抽菸,車內請勿抽菸!”又招呼買票。
天熱,車內更悶更熱,車子卻像頭老牛一般,開得很慢。玉兒從人縫中往外看,外邊車很多,人行道上人也很多。天這麼熱,這麼多人都出來幹啥?這時,她卻感到了另一個嚴重的問題,打一上長途車就沒解手,這時憋得很難受。她很想先下車去找個廁所,方便完了再去乘車。又想大概快到東方大學站了,到了站再說吧!先堅持一會兒。
小售票員挺負責,每臨近一站都報站名,到了站再報一次,並預報下一站。玉兒瞅瞅那小丫頭,頭髮在腦後紮成個小兔子尾巴,細眉俏眼的,挺可愛,普通話講得也比較標準。為了防太陽曬,她身後的玻璃窗上掛了塊淺藍色的窗簾。
又問了幾次路,換了兩次公交車,到了東方大學站。玉兒下了車,被風一吹,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廁所。反正已到了東方大學附近,先解決一下這個當務之急再說。可東看西瞅,就是沒看到廁所。玉兒犯了愁。這可不是在鄉村田間,鑽進玉米地裡麥子地裡就可以方便一番,還為莊稼施了肥。一時她幾乎都走不動了。東瞅西瞅,看見一個大門,就走了過去,傳達室一個值班的老師傅伸出頭來問:“姑娘,你找誰?”
玉兒很難為情地說:“大爺,俺想上廁所行不?”
老師傅託一下鼻樑上的眼鏡,說:“這是機關,外人不讓進。”玉兒轉身剛要走,老師傅又說:“出了門往東走,路南有個公廁。”
玉兒低頭說了一聲謝,轉身去找,走了百十米,也沒看到馬路對面有廁所。她攔住了一箇中學生模樣的女孩子問,女孩子用手一指,說:“那不是!”玉兒回頭看,已過了二十多米,馬路對面有個貼著馬賽克和瓷磚的小洋樓。喲,這大城市裡的廁所比俺縣城的飯店還漂亮哩!
到了廁所門口,看門的老太太說:“兩毛。”玉兒忙掏出兩枚硬幣交給老太太,就迫不及待地往裡闖。老太太喊了一聲:“這邊兒!”玉兒驚得忙抬頭,才見要闖的那玻璃門上是個黑色的叼菸斗的男人頭像,趕緊狼狽不堪地鑽進了女廁所。足足解了三四分鐘,頓感輕鬆多了。當她長舒了一口氣,站起來繫好腰帶,伸手去褲子口袋裡掏手絹,一摸卻是空的,手指伸出了口袋外邊。低頭一看,喲,口袋外邊有一道齊齊整整的斜口子。她明白了,肯定是方才坐車時讓小偷用刀片給割的。這小偷的技術實在是太高了,刀片兒竟一點兒沒劃傷腿,卻把那塊包衛生紙的手絹偷去了。玉兒暗自慶幸,又看襯衣下襬恰好遮住了刀口,走了幾步,見露不出面板來,才放了心。打算到亞蘋家討個針線縫縫。
到了東方大學門口,玉兒恭恭敬敬地問傳達室一個穿公安制服短袖上衣的值班員:“老師,我找化學系的朱亞蘋。”
值班員40多歲,身材健壯,面色黑紅,長了一臉絡腮鬍子。問:“你有證件嗎?”
玉兒暗想壞了,身份證還在來永那個家裡呢。工作證也在家裡。打進了縣城這八年,哪用過身份證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