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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
她剛要喊陳安風,第一個字才剛出口,陳安風的手就已經覆了過來,並在她耳邊說了聲,「我在。」
低低沉沉的兩個字掃過耳側,她渾身一凜,像一股電流從耳骨竄遍了全身。
片刻愣神之際,他握住她的手,帶著她的手指收縮,輕輕捏住剎車,在呼嘯的風聲裡將雙唇湊近到她耳旁說∶「下坡的時候要捏剎車,像這樣輕輕捏就行,這邊的速度也放掉一點。」
「你捏好,我鬆手了。」
他把手鬆開,沒一會兒,車身又開始搖晃,他只好再把手覆過來。
「勁兒這麼小?」他調侃。
艾松雪並不覺得自己勁兒小,「是坡太陡。」
這坡得有斜度得有50°,確實是很陡。
「那你還敢走這條路。」
「不是有你在?」
她說這話時,車已經下了坡,耳畔的風聲小了些,讓她這句話很清晰地捎至後方。
一陣輕笑也清晰的被她聽到。
車已駛去平緩路段,陳安風卻沒有鬆手,他說∶「這邊有很多槐樹,我來騎。」
艾松雪不明所以,「槐樹關騎車什麼事?」
「現在是槐樹的花季。」
他是在告訴她,她可以分心,去看槐花。
艾松雪彎了彎唇角,心裡有種很微妙,形容不準的觸動。
風從前面吹過來,帶著清甜的味道。
她在風裡抬眸,看到不遠處一樹一樹的槐花。
已近落花之際,地面鋪了一地雪白,車輪碾過去,驚起一片兩片花瓣,車身帶起的風讓樹上的花瓣也簌簌而落,很美。
艾松雪想起某些文藝片裡的橋段,像這樣的場景,往往都是男女主人公回憶裡最深刻的一幕。
路旁的槐樹有大有小,高矮不一,有那麼幾棵的樹幹怕是得兩個人才能抱住。再往前走一段兒後,她看到了一顆更大的,遠遠望去,像只會出現在幻想與神話中的世界之樹。它的出現令眼前的整個畫面都有種極不真實之感。
等離得近了,她又覺得這棵樹沒有那麼大,也許是四周比較空曠造成的視覺差,不過依舊令人望之而生敬畏。
不知道是因為這棵樹看起來很神聖的緣故,還是人們認為它有靈性,樹上掛了很多紅綢和許願牌,下面還擺了個香爐。
陳安風在這時捏了剎車,看來他要帶她來的地方就是這兒了。
「你先下去。」
陳安風放下一邊的胳膊。
下了車,艾松雪揉了揉了下發僵的手腕,餘光注意到旁邊還有個小賣部,是個老大爺把自家小屋改造而成的,什麼都賣,紅綢、許願牌、香、飲料、小孩子愛吃的辣條跟零食,似乎還可以租用梯子上樹系紅綢跟許願牌。
這兒應該不算景點,只是有附近的人慕名而來,來過的人應該挺多,但現在樹下人蠻少,只有一對小情侶和兩個小女生。
兩個小女生正打量著他們這邊說著悄悄話,表情按捺不住的激動,另一對情侶在剛在香爐裡上了香,這會兒闔著雙目在許願。
是時,有風吹過,滿樹紅綢搖曳,許願牌相撞如風鈴響動,樹下落了一場花瓣雨。
這棵樹像是真的有靈性,在用風告訴他們,他聽到了他們的願望。
「你要去許願嗎?」
陳安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艾松雪沒有回頭,目光仍落在那對小情侶身上,問∶「你專程帶我來許願的?」
陳安風走到她身側,「他們說這棵很靈。」
「那你跟它許過願嗎?」
「許過。」
「靈驗了嗎?」
「現在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