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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喜歡我多點,所以就想,哪天他死了,難過的是他自己,不是我。」
姜宛沒再聽下去,把臉埋在臂彎裡。
「後來才知道,他早就想開了,想不開的,是我。」
姜凝像在說別人家的事,空出手,摸姜宛頭髮。
「人這輩子沒想的那麼長,選你最想選的那條路走。媽媽當時沒想清楚,以為想要的是天長地久,得不到,所以怨恨,昏了頭,後來選錯人。在醫院躺了這麼多年,明白了。」
「其實所謂的天長地久,是你倆就算不在一塊,甚至再也見不著了,他也是你唯一的愛人。」
04
姜宛離開後,把凌然從黑名單裡放出來,備註改成狗東西。
剛透過好友申請,狗東西就發來一條新訊息:
「晚上有空嗎。」
姜宛臉燒起來,思索。這人每天忙到沒覺睡,娛樂營銷號商業財報都有他,怎麼還有精力約人。
」沒空,劇組排練。」
她打下一行冰冷文字,猶豫一會,剛要撤回,他就回復。
「那我去劇場看你。」
「不行!!!」
姜宛緊急打字,三個感嘆號。最近幾天大戲連排,都是吃情緒的戲份。她和許煦在臺上又吵架又談戀愛又接吻的,還有兩場十分意象派的床戲,凌然現場觀看,能吃得消?
嘴上說不在意是一回事,心裡是另一回事。姜宛愁眉苦臉,盤算要怎麼安排這兩尊惹不起的菩薩,
「我不看排練。結束時間發我,車在門口,見一面就走。好不好。」
他發語音,還問她好不好,太犯規了。她把手機放在耳邊,又聽一遍。這狗男人有點東西,語氣和昨晚上問射她身上好不好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她很想發個不好給他,但沒有。上頭時男女都一樣,時時刻刻都想見,哪怕只見一秒鐘。
「那隻見一面。」
她打完字咬牙。真沒原則啊姜宛。但他回複比她反悔更快,又是一個幾秒的語音。
她按下播放,擱在耳邊,聽他什麼都沒說,就是笑了一下。聲音很低,無奈,但心甘情願。
風聲雪聲,車流呼嘯。江湖險惡,如履薄冰。他靠著車窗給心上人發語音,笑得像個十八歲剛追到校花的傻小子。
05
姜宛當夜排練上全妝,精心搭配了唇色和內搭。趕巧今天排全劇尺度最大的一場戲,男女主角冷戰之後,範柳原晚上去了白流蘇的房間,兩人弄假成真,變了真情侶。
這場戲臺詞不複雜,複雜的是場面排程。道具梳妝檯朝著觀眾席,原劇本里,他們先是在梳妝檯上做了一回,後來才在床上。
開場她穿薄睡衣,櫻桃粉吊帶,繡花絲絨拖鞋。在妝檯上拆發網,範柳原藏在陰影裡,靠在窗邊看月亮。
假戲真做是從接吻開始,她知道範柳原不想結婚卻想要她,心裡不願意,但畢竟眼前是個有魅力的,活生生的男人。而她在十面埋伏的老宅裡為了把自己售賣出去做太太,鬥得身心俱疲,需要有這樣一個溫存的晚上。
哪怕只是虛幻的溫存,哪怕他愛她,但他對他的愛不過如此。
白流蘇在臺上抱住他,雙腿抬起來,卡在他腰上。劇本里這麼寫。排到這兒,許煦又ng了,說還沒準備好,下臺下得很狼狽。姜宛是唯一面朝他的人,能瞧見他匆忙下臺的原因——他對她起反應了。
百無聊賴,她在臺上等。場務人員想必是見過大場面的,根本不當回事。該收光收光該補妝補妝。過了一會,許煦回來,額發掉下幾綹,神情很複雜。
她進入狀態很迅速,先攬住他脖頸再吻喉結,關了麥問他。
「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