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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輝被他這樣一吼,短暫地將眼神聚焦在段宇朋臉上,他盯著段宇朋的臉看,難得地,不清醒地說:「很像那天風箏線在我手上劃下的傷痕。」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腕,說著,就又要往自己的手腕上增添新的傷痕。
阿輝的嘴角帶著單純的笑,像是在玩耍一樣。
段宇朋真覺得他瘋了,見阿輝這幅不是很清醒的模樣,一下也覺得頭大,他不敢隨意去奪他手上的刀。
苦惱之下,他快速朝阿輝臉上打了一圈。
阿輝沒防備,被他打得一下彎下腰,刀也脫手。
段宇朋迅速將那把刀踢到遠處,然後一手捏著阿輝的肩膀,一手拿手機打救護車。
阿輝被段宇朋這麼壓制著,並沒有反抗。
他站在原地不再亂動了,只是盯著自己被劃得一片狼藉的手腕出神……
到急診科處理好傷口之後,天已經將亮。
阿輝在病房裡休息,段宇朋拿出剛才他從阿輝口袋裡順出來的手機,找了半天病沒看見爸媽這樣的稱呼,於是他最後給「爺爺」打了電話過去。
那邊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通,段宇朋剛想說話,阿輝的爺爺就打斷他:「打電話來做什麼!」
段宇朋被嚇了一跳,「爺爺你好,我是阿輝的朋友,他現在出了點意外,在醫院裡。」
老人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說:「他死了都跟我沒關係!」
段宇朋將手機拿遠,讓自己的耳朵緩了一會兒,將聽筒貼回耳朵再準備說話的時候,卻發現那頭已經掛了電話。
他低聲罵了句:操。
阿輝奇怪就算了,他家人怎麼也是這幅德行?
段宇朋又打了幾個電話過去,可「爺爺」卻不肯再接。
在走廊蹉跎了十幾分鐘後,他回到病房看阿輝。
阿輝側躺在病床上,背對著門口。
他的背影消瘦,清晨冷冽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
段宇朋莫名覺得他是純淨又易碎的,彷彿下一個瞬間就會像一縷煙一樣消失不見。
他壓下心頭那種壓抑的情緒,坐到阿輝床邊的椅子上,看著阿輝說:「醫生說傷口沒什麼大礙,但是,他建議你去找心理醫生看一看。」
阿輝的酒意已經散盡,只是眼神依舊渾濁,反應很慢,幾秒之後,他才將空洞的目光挪到段宇朋臉上,他聲音沙啞:「我沒事。」他知道自己並沒有下狠手,只是昨晚喝多了,頭昏了在發洩而已。
段宇朋又說:「我剛才給你爺爺打電話了。」
阿輝眼睛都沒眨,只是望著段宇朋,一言不發。
段宇朋也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了。
於是兩人沉默著,安靜地坐了二十分鐘。
段宇朋在這二十分鐘裡想了很多事,嘗試著將自己得到的所有資訊結合在一起,最後大致猜出了阿輝稱得上是糟糕的身世。
之後阿輝在醫院裡又休息了幾天, 段宇朋雖然沒有每天都去醫院看他,但也在加油廠跑上跑下幫他處理那些繁瑣的事。和老闆說了阿輝的情況後,老闆也很感到後怕,段宇朋則是在他跟前一再保證阿輝不會傷害別人,而且對自己也沒有下狠手。老闆這才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阿輝出院的那天,段宇朋直接幫他在醫院裡掛了個心理諮詢的號。
掛號的病人太多,他們等了一個小時,可阿輝進去了十分鐘就出來了。
段宇朋上前問醫生怎麼說。
阿輝拿起手上的單子,「沒說什麼,就開了點藥讓我吃。」
段宇朋其實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他之前問了一些朋友也查了點資料,知道醫院心理諮詢門診大概都只會???給你開點幫助精神穩定的藥物,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