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絲竹聲再起(第1/2 頁)
“白玉兒,白玉兒,你在想什麼?”爛爛跟小孩搖撥浪鼓一樣,小手晃在白玉兒失神的眼睛裡。 白玉兒說:“想一個人。” 爛爛睜著好奇的大眼睛,“誰?” 白玉兒笑了笑,柳葉眉毛彎彎,像是在笑爛爛的可愛或是仍然浸潤在她的回憶裡。 “四爺是不是?”爛爛篤定地說。 白玉兒笑著搖搖頭,“不是。” 好樣的姐妹,綠了他家大爺。 爛爛一臉嘻嘻,“誒誒誒,誰誰誰?”真有節奏,像那個梨花板子拍的一樣。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我就……” 白玉兒察覺失語了,她有些顧忌她要說的人的身份,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爛爛張著嘴看著她頓停的表情。 “就怎麼樣?” 白玉兒笑著緩過來:“就你一個姐妹呀。” 女人的直覺比狗鼻子還靈,“別打岔,你剛剛的語氣不是這樣的。” “我給你講那個人好不好。”白玉兒又想打岔。 “好。”爛爛爽快地接受了,搬來一張凳子,從袖子中掏出一包瓜子給白玉兒分了一半。 “你到床上去,我坐凳子上。” “你想聽故事啊?” “你不是要給我講故事嗎?” 白玉兒噗的一聲把瓜子殼笑飛,“你太逗了,怎麼想的。” 啊,會錯意了? 爛爛摸摸腦門,毫不掩飾自己的尷尬地乾笑了把。怎麼想的,好姐妹綠了自己的爺們,還想讓人家托盤而出,這不是逗嘛! 算了算了,這瓜不甜不嚐了。 白玉兒轉身去櫃子裡取了把琴出來,坐在地上,盤上腿當桌子放琴,手指撩撥。 “噔……噔……” 那琴音似是波動的水紋,一圈又一圈盪開,把窗外的風兒招進來,簾兒搖搖。 “好聽嗎?” 爛爛放下瓜子,撐著腮痴痴地說:“好聽,簾兒都起舞了。” 白玉兒嗔笑,那笑聲如銀鈴摻在如水的琴音中叮啷叮啷響,令人如痴如醉,如夢如幻。 “爛爛,你可有喜歡的人。” 爛爛搖搖頭,等著白玉兒說她喜歡的人。 “我有。”白玉兒哽咽地笑著,不知道她的眼淚是不是太鹹了,像鹽水一樣塞在喉嚨裡,她的唱聲是沙沙啞啞的。 “試妾與君淚,兩處滴池水。 看取芙蓉花,今年為誰死!” 爛爛咬著鹹鹹的瓜子殼,不明不白地聽著,卻不知不覺地落淚,彷彿嘴中嚐到的是淚的苦澀。 其實淚不一定是鹹的,淚多了就是苦澀的。 一曲罷了,血染上弦與指,指與弦如膠與漆不能分離,白玉兒那雙橫波目落出雨天。 “我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我願意為他做到最絕,這是我對他的喜歡。”白玉兒流著淚堅決地說,她那脊骨是那麼的直挺。 爛爛現在可能還無法理解白玉兒,但她永遠無法忘記白玉兒的堅決。 這一定是個悽美的愛情故事,不然怎麼會有芙蓉花哭作斷腸草的情節,爛爛想。 最後一把瓜子磕完,爛爛忍不住把手伸向……剛剛大方分出去的那一半,舔舔嘴皮子,“嘿嘿。” 白玉兒摸摸爛爛的腦袋說:“你可真是隻小饞貓。” “嘿嘿,哦,對了。你那隻小野貓呢?” “又溜出府了,到晚上才回來給我暖床。” “哇,它可以出府耶。” 白玉兒試探性地問:“爛爛,你想不想出去。” 出去,是溜出貝勒府? 爛爛明知故問:“去哪?” 白玉兒說:“去哪都好,就是不要待在這個後宅裡,這裡一隻手比一隻手黑。” 爛爛看了眼窗外太陽還是像燈泡一樣掛在天上,沒黑啊,怎麼就有點怕怕。她沒嚼,把瓜仁吞下去,“我不知道,但我渴望自由。” “那你呢,你這麼問我是不是想好要逃哪去了。” “我不逃,也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光明正大地離開。” 爛爛饒有興趣地問:“哦,介不介意捎上我。” 白玉兒斜了一眼爛爛嘴上半片瓜子殼,“你會什麼啊,別拖累我。” 啥也不會,就會吃。 爛爛說老實話:“我會餓。” 白玉兒笑岔了,“哈,你還不如說你會吃。” …… 兩人就這麼從淚場轉向了笑場,笑聲飄蕩在這個安靜偏僻的小院的上空,起起伏伏,跌跌宕宕。 “格格。” 這麼平靜而沒有起伏的聲音,除非兔兔就沒有別人了。 按理說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