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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墨輕輕推開房門,放姜羨餘入內。
午間光照強,為了讓謝承睡得好,識墨將窗紗都放了下來。
但因天氣熱,窗戶沒關,床帳也沒放下,床前還擱著冰盆。
謝承原本平躺著,似乎是被開門的響聲驚動,轉身往內側臥著。
姜羨餘坐在床邊,同前世作為孤魂的三百多個夜晚一樣,守著謝承的睡顏。
那時謝承通常睡不安穩,有時會做噩夢,喃喃姜羨餘的小名,然後一遍遍重複:
「我來晚了,是我來晚了……」
姜羨餘有些鼻酸,仰頭眨了眨眼。
每每憶起,他都覺得自己配不上謝承這份情意,更後悔當初衝動離家。
若是當時走之前親自去問一問謝承,興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可如今,他止不住膽怯,不敢遠離,亦不敢靠近。
他不禁想,若是謝承,會如何選?
……
謝承睜眼時有些頭疼。
熬夜之後短暫睡了一覺,不但沒有休息足,反而頭昏腦脹。
但事情還沒有解決,他沒時間繼續睡。
只是剛坐起身,就看見趴在他床邊睡著的少年。
姜羨餘屈著腿坐在地上,腦袋枕著胳膊趴在床邊,不知是不是睡得不舒服,眉頭輕輕鎖著,臉頰有些紅。
謝承微微蹙眉,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入手一片滾燙。
「識墨!」
謝承立刻下床,將姜羨餘抱到床上,聽見識墨推門進來,吩咐道:「去請大夫。」
識墨一怔,看向臉頰發紅的姜羨餘,撒腿就往外跑。
第十一章 今生:苦藥糖水他感覺有人吻他
姜羨餘突然發熱,高燒不退。大夫說是邪風入體,開了兩幅藥。
謝承讓識墨去熬藥,自己打濕了帕子,按大夫說的法子,給姜羨餘擦臉和手心腳心。
姜羨餘燒得有些糊塗,皺著眉呢喃囈語。
謝承傾身附耳聽,沒聽清他前頭說了什麼,只忽然聽見他叫了一聲「謝承」。
謝承握住他的手,輕聲應道:「我在。」
姜羨餘好像聽見了他的回應,竟然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他燒得難受,眼睛發紅,隱隱含著水光。
「謝承……」
「嗯,我在。」謝承柔聲答。
姜羨餘望著他,意識有些不清醒,眼眶裡溢位淚珠,「哥哥,我疼……」
謝承喉頭一哽,輕撫他的臉,啞聲溫柔地問:「哪兒疼?」
姜羨餘卻閉上了眼睛,喃喃著重複:「謝承……哥哥,我疼……哥哥……」
謝承紅了眼,握住他的手,輕吻他的手腕處,「不疼,我在……不疼了。」
他話音哽咽,一下下吻著他的手腕,唇瓣貼在脈搏處,緊緊閉眼忍下淚意。
他比姜羨餘年長兩歲,對方牙牙學語之時,曾屁顛顛跟在他身後,乖乖巧巧地喊他「謝承哥哥」。
後來他們一塊練武,對方似乎覺得不夠「大氣豪邁」,不再喊他「哥哥」,連「師兄」也不肯叫。
但習武之人磕磕碰碰是家常便飯。
若是忍不住了,姜羨餘又會捂著淤青或傷處,悄悄對他撒嬌:「哥哥,好疼。」
謝承一邊給他擦藥,一邊道:「疼就哭出來,不用忍著。」
小糰子卻吸著鼻子搖頭,用將哭不哭的鼻音道:「不能哭,爹爹說,男兒有淚……不能彈。」
「……是『不輕彈』。」
後來,小糰子長成了少年,不但不再喊他哥哥,磕了碰了也不再掉淚,而是學會了自己忍痛擦藥。
再後來,少年武藝突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