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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聽鶴剛剛合上筆記本,就接到了柳殊韞的電話。
「媽?」孟聽鶴揉了揉眼皮,「怎麼打電話來了。」
柳殊韞聽上去心情還不錯:「關心一下我兒子。吃飯了沒?」
終究還是逃不過這個靈魂問題,不過這一次孟聽鶴很有底氣:「吃了。」
前兩天在那條街上,孟聽鶴在寒風裡回憶了那場不歡而散的歸家,這會聽到柳殊韞的聲音,心情還有些複雜。
「媽。」孟聽鶴盯著窗簾上的流蘇,「爸這幾天都在家?」
「啊?!」
柳殊韞那頭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音,隱約聽得出玻璃碎掉的聲音。
孟聽鶴猛地站起來:「媽,你那邊怎麼了?」
孟家主宅的傭人已經很機靈地走過來打掃,柳殊韞從客廳走到書房,安撫孟聽鶴:「沒事,剛剛打翻了個杯子。就你……怎麼突然說起你爸啊?哦,他這幾天啊,前幾天去濱市出差,昨天剛回來……」
可能是一年多來孟聽鶴第一次主動提起孟行昱,柳殊韞有些壓不住激動的心情,話也多了起來。
「你爸啊,我跟他說,都去了濱市,不如就去看看你,他居然不答應。」柳殊韞說著,踩了一腳在書房看報紙的孟行昱。
濱市就在江市隔壁。
孟行昱腳趾劇痛,但是不敢說話。
柳殊韞說著說著,乾脆轉頭說孟行昱:「你看看你,像什麼樣。」
孟行昱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大白兔奶糖,尷尬之下又沒控制住一貫的說話風格,接了一句:「他還是那樣想,我去看他做什麼?」
他這句沒有控制音量,電話那頭的孟聽鶴也聽到了。
孟聽鶴突然感覺有些低落。
他當然不想和家裡人這樣吵架,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可以隨意改變的。
「媽,我今天累了一天,想睡了,晚安。」
柳殊韞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氣得說不出話,撕下臉上的面膜,團成一團砸向孟行昱。
孟行昱接住面膜,也很鬱悶,並開始思考下次遇到兒子就假裝啞巴的可行性。
……
——
孟聽鶴結束通話了電話,把手蓋在眼睛上,仰坐在沙發上。
窗戶沒關緊,窗簾被外邊的風吹得嘩啦作響。
他沒有理會窗簾。
坐了一會想平復心情,喉嚨卻一陣乾澀。
孟聽鶴放下蓋在眼睛上的手,端著杯子走出房間。
客廳裡,賀銘昆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看見孟聽鶴走出來,賀銘昆的眼神第一次不是落在孟聽鶴臉上,而是看向他手裡的杯子。
「喝水?」
孟聽鶴喉嚨不怎麼舒服,沒說話,點了點頭。
賀銘昆眼睛轉了轉:「廚房的飲水機壞了。」
孟聽鶴現在興致不高,不想糾結這麼個大戶人家怎麼會連熱水都喝不了,也不是非要喝水,聞言就想往回走。
賀銘昆站起來,指著客廳茶几上的茶壺說:「龍井,你可以喝這個。」
孟聽鶴轉頭看他。
今天晚上的賀銘昆簡直可以說是反常,態度溫和不算,還主動幫忙。
「怎麼,怕我下毒?」賀銘昆踢了一腳茶几下面的垃圾桶,把卡在桶面上的紙包震進了桶裡。
他抓住茶壺,倒了一小杯,一口灌了下去。
孟聽鶴壓抑不住喉嚨的不適感,輕咳了聲,瞥了賀銘昆一眼,也倒出一杯茶,一口喝完。
賀銘昆死死地盯著他把一杯茶都喝下去,眼神也越來越混濁,聲音粗啞地說:「先別回去,聊聊協議。」
孟聽鶴不耐。
賀銘昆沒有理會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