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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費薄林請對方去買一些退燒藥和降溫貼。五分鐘後服務生拿著最普通的感冒藥和電子溫度計進來,說是這個時間點買不到退燒藥,酒店的降溫貼也沒有了。
費薄林沒辦法,先給燒得犯迷糊的溫伏燒水衝藥。
藥衝好時他舉著杯子要手裡搖個不停,希望裡頭的液體能快點冷卻,等到他覺得差不多了,先抿了一口試試溫度,隨後才端到溫伏面前。本想著溫伏不愛吃藥,加上還在跟他賭氣,興許不願意聽他的話張嘴。哪曉得才剛靠近,溫伏就有感應似的醒了。
費薄林站在床頭邊,正要俯身,猝不及防對上溫伏的眼睛,當即下意識停止了靠近的動作,似乎明白自己再靠近一點,溫伏就作氣似的翻過身去。
可哪曉得溫伏這會兒是真燒得不清醒了,又或者是覺還沒睡醒,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乍然望見費薄林,先伸出手去抓住他的褲子。
“薄哥。”床頭的光對著溫伏的眼珠子,他困極了,使勁眨眨眼,又費力地把眼皮撐開,“你收到我的信了嗎?”
費薄林端碗的手輕輕一抖。
溫伏見他不說話,便拽著他的褲子,把自己往費薄林腿邊拉,隨後用額頭蹭蹭費薄林的腿:“薄哥,我眼睛疼。”
發燒發狠了眼睛會熱,但溫伏是疼。費薄林想,大抵是夜裡溫伏在雪地哭那一場把眼睛哭壞了,明早天一亮就會腫起來。
他正要伸手去摸摸溫伏的眼睛腫沒腫,就聽溫伏少年老成地嘆了口氣。
“薄哥,”溫伏抵著他的腿,目光對著地板,沙啞著嗓子問,“不生氣好不好?”
費薄林愕然一瞬,伸手的姿勢懸在半空。
他總覺得這話有些耳熟,仔細想想,原來在溫伏的信上看到過。
那是溫伏剛到韓國的頭幾個月,信裡溫伏總盼著他能給自己寫封回信,於是一天天一遍遍地問著,直到那些期盼積累了兩個月,溫伏沒收到他的回應,理所當然地以為是自己把他惹生氣了。
後來的那些信裡,溫伏總在字裡行間懊悔自己沒有在分別那天回答費薄林的問題。
費薄林的手後移,撫在溫伏的頭頂,側身坐到床頭,把溫伏扶起來靠在自己肩上。
“薄哥不生氣。”費薄林揉著他的頭解釋,“薄哥從來沒有生過你的氣。”
他低頭用側臉捱了挨溫伏的額頭,發覺溫度高得嚇人,趕緊舉起杯子送到溫伏嘴邊:“先喝藥。”
溫伏眼睛半闔著,靜靜凝視被子裡棕黑色的湯藥,不去喝,只固執地問:“那你怎麼不接我回家?”
“喝了就回家。”費薄林哄他,“喝了睡一覺起來就到家了。”
“戎州的家嗎?”溫伏問。
“先回錦城的家。”他問什麼費薄林說什麼,費薄林一個字也不敢騙,“等你病好了,我們就回戎州去。”
“我什麼時候能好?”溫伏仰頭看費薄林。
他剛才做了個十七歲的夢,夢裡費薄林還是一身灰藍色校服的樣子,站在他面前,明明是十八歲剛成年的身體骨架和臉龐,有些瘦削,有些青澀,可在溫伏眼裡費薄林的肩就是無邊偉岸,好像他只要站在費薄林的身後,就不怕天崩地滅暴雨狂風,費薄林的每一個字都價值千金,費薄林的每一個承諾都一言九鼎。
大夢初醒,溫伏躺在十八歲的宿舍裡,屋外一片異國他鄉的天空,他對著蕭瑟風雪晝夜無言。
再一醒,費薄林又回來了。
溫伏不知道這是哪裡,他還像十七歲的自己一樣望著費薄林,彷彿費薄林開口說他幾時病好,溫伏就能幾時病好。
“喝了藥就好。”費薄林在他耳邊小聲說,“喝了藥,睡一覺就好了。”
溫伏心想費薄林又騙他,就算是最輕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