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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漪的臉上淚痕點點,卻依然仰著脖子,執拗的反駁:“他絕不是那樣的人!”她的杏眸被淚水洗滌,更顯得亮得驚人,傅清漪直視著坐在上首的父親,一字一字,椎心泣血,“南越難道還要出第二個柳將軍嗎?”
她口中的柳將軍,便是在先帝的昏庸統治下,含冤自盡的柳徽。
傅常瑞心下一驚,卻是皺眉,沉聲道:“無論這件事真相是什麼,皇帝已經決定不會放過姜淮了。”
“傅家的姑娘,絕不能與叛國賊有染……”
“即使姜淮真的被冤枉了,以皇帝寧殺錯勿放過的性格——他只有死路一條!為父不可能讓你成為一位未過門的新寡!”
語氣冷酷果斷,毋庸置疑!
說完一番話後,他便長袖一揮,皺眉逐客,顯然不想在此事上多做談論。
傅清漪呆住,唇瓣已經被她的貝齒咬出了血印,她麻木地被桑葚推回幼卿齋,慌慌地開啟木盒,顫抖著手,一遍又一遍的翻看著家書,眼淚慢慢漫上眼眶。
良久後,她抬頭,愣愣的環視著這間院子,目光在看到院子一角的書桌後頓了頓——
那張桌子,是她為了姜淮練字搬出來的……
他走後的三年,她便在那裡看書習字。
父親的話猶在耳中迴盪:
他只有死路一條……
他只有死路一條嗎?!
她決不允許!
傅清漪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痙攣似的曲起,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平復激動的情緒,掃了一眼身旁的人,冷靜道:“去佛寺。”
兩年過去,佛寺的山依舊蒼茫,樹依舊挺拔。
風吹起一地落葉。
傅清漪坐在輪椅上,靜靜地看著坐在石桌旁的雲起大師,看著他花白的頭髮,慈祥而又熟悉的面容。
那些準備已久的說辭,一時間都被堵在喉嚨裡,無法破口而出。
雲起大師似有所覺,抬頭,見傅清漪在不遠處呆呆的望著自己,他一愣,淡淡一笑,顫抖著聲道:“幼卿,過來陪為師下盤棋。”
他的語氣自然親切,沒有絲毫生疏。
得到示意,桑葚慢慢推著傅清漪過去,傅清漪抬頭看著師父半晌,又低下頭,沉默不語。
棋盤已經擺好,正是那次她敗給師父的那個棋局……
她垂眸,靜靜道:“幼卿現在無法靜心下棋。”她緊緊地攥住衣袖,死死抵住喉間的哽咽。
雲起大師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看著久別的徒弟,捋著鬍子,略帶小心地問道:“你可是還恨著為師?”
傅清漪沉吟半晌,雙手交疊放在腿上,抬頭直視著師父,在他含著些許期待的目光中,緩緩點頭。
還是沒辦法對親近的人說謊啊。
“您應該道歉的人,是我的孃親,是那些被先帝迫害的人,而不是我。”她看著瞬間蒼老了幾歲師父,靜靜出聲,“我能理解您,但是作為孃親的女兒,我無法原諒您的做法。”
雲起大師深深地閉上眼,不斷轉動著手上的佛珠,良久後,他才嘆了一口氣,輕聲道:“幼卿來此,可是為了那傳說中的姜淮?”
傅清漪抿唇,抬眼看著師父,點頭:“您難道想再出第二個柳將軍嗎?”
她還是殘忍的撕開了師父的傷疤。
雲起大師身軀一震,手上的佛珠在快速轉動。
當初柳將軍自刎沙場,與他脫不了干係。
身為先帝親信,若是當初他勇敢勸諫,先帝也許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柳徽也不會含冤自盡,柳氏這個功臣之家也不會一朝隕落。
雲起大師睜開眼,苦笑:“幼卿,你這又是何必……”他看向徒弟,輕聲道,“你當真確定,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