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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
一種很濃的愧疚的情緒。
然後,就是無所適從。
我發現我弄錯了很多他的愛好。那天我們從長島勛宅回來,他不在那裡吃晚飯,我帶了幾隻鴿子回來,加入一些紅棗、枸杞、桂圓、黨參、淮山和北芪燉湯給他做宵夜,結果他喝完就吐了。
勛世奉捧著清水漱口,雙手支撐著洗手檯,&ldo;我說過,我不吃奇怪的生物,尤其是動物。&rdo;
我看他吐的連黃膽汁都出來了,我站在門口,嚇得連動都不敢動。
&ldo;對不起。&rdo;他又捧了水洗了一把臉,扯過毛巾擦了一下,這才對說我,&ldo;我可能最近心情不好,吃到陌生的食物,腸胃反應太大,你以後不要再做這些東西了。&rdo;
我嘴唇動了動,他盯著我看,我唯唯諾諾的說了一句,&ldo;……對,對不起……&rdo;
第二天,helena幫我約了她的同學,就是《紐約客》的編輯,我通知章亦冬過去同那個大編輯聊天,本來我想要陪著他過去,結果臨時變卦,讓他帶著et給他配的翻譯自己去。
午飯的時候,我帶著他喜歡的那家店的牛排上康斯坦丁,卻沒有看到他。helena說他出去有約,出去了,並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看來,他也不需要吃我送的午餐了。我現在連他需要吃什麼,還有想要做什麼都不知道。
我拎著午餐下樓,走到大街上的時候,看著來來往往忙碌的人群,他們似乎都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行動堅定,並且行色匆匆,似乎正朝著那個目標筆直的大踏步的向前走。
我好像吃多了有毒螺旋藻的魚,完全失去方向感。
於是,從康斯坦丁下樓,我就開始漫無目的的亂走,前面就是中央公園,冰雪覆蓋,湖面結冰,糙坪卻是綠色的,我就坐在長椅上,看著幾隻鴨子在眼前搖搖擺擺走過。
有流浪者過來,我問他,介不介意吃掉我手中的牛扒,他說不介意,我把牛扒遞給他,他為了表示感謝,反過來給了我他剛才拿到的1美金25美分,他說今天天氣很冷,我的手指很涼,他建議我去那邊的咖啡機去購買一杯熱熱的便宜咖啡喝。
我聽從流浪者的建議,去買了一杯,然後,我捧著這杯咖啡,繼續回到長椅上坐著。
我想了很多很多,但是,到最後我都忘記自己到底想了什麼。可能是天氣太冷,我的腦子都被凍僵了。
天色黑了下來。
我努力活動手指,掏出手機看一看現在幾點了,意外發現,由於低溫和潮濕的原因,iphone早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所幸,家離這裡都不遙遠。
我手中還有很多零錢可以坐地鐵,就是冷,似乎都冷到骨頭fèng隙中。等我哆哆嗦嗦的按了電梯上樓,發現大廳裡面是按的,似乎完全沒有開燈,同外面的天幕交相輝映,顯得既孤單,又冰冷。
隨後,我就聽見了那邊是勛世奉的聲音,依舊是冰冷的。
‐‐&ldo;怎麼回事?現在還找不到少夫人?&rdo;
整個宮殿一般的公寓黑的好像荒野,勛世奉單手拿了羊絨外衣從裡面走出來。
&ldo;從康斯坦丁到家裡沒有很長的距離,她不可能迷路。alice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也許是出了意外,被人綁架,也可能是……&rdo;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然後,他看見了我,好像被凍的像是掉落冰湖的鴨子一樣的我。
勛世奉的眼睛看到我的瞬間情緒明滅,似乎也像是外面冰封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