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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一中讀復讀班,準備考大學。”
孟輝驚訝地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當醫藥代表,而且沒有讀過高中,怎麼考大學?”
王橋道:“我在號裡談過往事嗎?孟警官怎麼都記得?”
孟輝道:“我以前混江湖,不管做什麼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你們在號裡說的每一句我都是在心裡分析了十遍,大家的底細都摸得差不多,所以我認為你是一個值得交的朋友。復讀班,考大學,難啊!”
1994年,大學升學率不高,靜州一中每年亦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升學率,孟輝並不認為王橋是在做一件明智的事情。
從山南到靜州的路上,只有短短一個小時,孟輝所說的話超過了在209監舍三個月的話,車到復讀班東側門時,孟輝笑道:“我真是一個話簍子,這些年變成了有話不能說的啞巴,被憋壞了。現在恢復了真身,但是很多話還是不能說。”
王橋道:“我能夠理解。”
孟輝道:“真能理解?”
王橋認真地道:“真能。”
孟輝道:“謝謝。”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六章新廠長
警車直接開進校園,未受到任何阻攔。
“孟警官,到樓上坐坐。”
“學生宿舍一屋腳臭,比看守所都不如。我就不去了,還得回山南。”
孟輝作為省公安廳的中層幹部,開車送了上百公里,讓王橋心生感動,無形之中拉近了兩人關係。他站在車前,道:“孟警官,非常感謝。”
“我跟你是什麼關係,再謝就生分了。走了,到山南來找我,好讓我過過嘴癮。”孟輝隱隱發現自己雖然時刻想著要重回光明,可以用正式的身份出現在親朋好友面前,但當這一天到來時,他時刻能感受到黑夜生涯在其身心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在睡夢中無數次與幾位江湖大哥把酒言歡,無數次與一群人在夜色中匆匆行走,無數次提著刀在狹窄的巷道上死拼,無數次被毒販生死考驗。
黑夜與光明在其內心深處糾結在一起,王橋是聯絡過去和現在的一個重要的安全見證,既不會將他帶入黑暗生活,又能讓他不至於與漫長十年徹底隔絕。因此,孟輝與王橋在一起的時候有一種特殊感受。
送走孟輝,恰是晚自習放學時間。王橋腦子裡想起在廣南第三看守所的日日夜夜,心裡萬生感慨,慢慢地朝操場走去,進行晚間的例行鍛鍊。
在操場邊,劉滬和晏琳在散步。懷有身孕的劉滬心情紛亂如麻,低頭走著,不停地踩枯乾的落葉,發出清脆的“咔嚓”聲。晏琳安慰著閨中密友,眼光不停地朝著左側門看去。整個星期六晚上,她都沒有看見王橋伏案讀書的身影,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頗不踏實。終於,一道車燈刺入學校,看到這道燈光,晏琳預感到王橋在車上,便停下來,瞧著車燈處。
果然,王橋從車上走了下來。
劉滬發現晏琳止步不前,跟著停了下來,道:“你在看什麼?”
晏琳掩飾著道:“沒有看什麼。”
劉滬看到從車上下來的王橋,道:“晏琳,你入網了。”
“入什麼網?”晏琳明知故問。
劉滬指了指朝操場走過來的王橋,道:“你對王橋太關注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就是陷入情網。”
晏琳看著車燈下修長矯健的身影,略為失神,沒有肯定,亦沒有否定。
劉滬在紅旗廠五人裡面,成績一般,最有藝術氣質,她用憂鬱的聲音輕輕地哼起了張學友的《情網》:“請你再為我點上一盞燭光,因為我早已迷失了方向,我掩飾不住的慌張,在迫不及待地張望,生怕這一路是好夢一場……”
晏琳被歌曲感染,整個晚上都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