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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當然。&rdo;陸少珩說。
&ldo;好。&rdo;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孫志傑的臉色已經完全灰敗了下來。雖然陸少珩至始至終都帶著商量的語氣,但他知道,這件事由不得他選擇,他沒有其他路可走。
而且這場重病,已經讓他開看了許多。天下熙熙皆為利來,自己大半輩子汲汲營營攢下的這些富貴浮雲,在死亡面前,不過是一場空。
孫志傑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平板電腦,低聲道:&ldo;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rdo;
從醫院出來時已是深夜,孫志傑鬆口後,陸少珩就讓凌逍進來詢問記錄,自己則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車子緩緩開出醫院停車場,凌逍看了眼後排的陸少珩,問:&ldo;今晚去哪兒?&rdo;
陸少珩在市區裡有好幾個落腳點,住在哪裡,全看他心情。
&ldo;隨便,去個近的。&rdo;陸少珩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看上去有些疲倦。
凌逍沒有再打擾他,應了一聲:&ldo;好。&rdo;
車子開上路面好一會兒,陸少珩突然睜開眼睛,盯著正在開車的凌逍,冷不丁地開口問:&ldo;今天在酒店門口,陳濯和你說了什麼?&rdo;
凌逍若無其事地說道:&ldo;沒什麼,就交代了一些您腿傷的注意事項。&rdo;
&ldo;是嗎?&rdo;陸少珩問。
&ldo;嗯。&rdo;凌逍心虛,避開了陸少珩的目光。
&ldo;凌逍,最後警告你一次。&rdo;車子駛進隧道,陸少珩的聲音在黑暗裡響起,冷得像淬了毒的冰:&ldo;不許靠近陳濯。&rdo;
一股涼意沿著脊椎直躥天靈,凌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抬起頭,看了眼後視鏡,發現陸少珩也正看著他。
視線在鏡子中有了短暫的交匯,凌逍從陸少珩的眼中,看見了他從未對外顯露過的佔有慾。
那個眼神像一條鮮紅的蛇信,霸道、陰寒、偏執。
凌逍錯開了視線。
汽車儀錶盤上的數字跳到十二點,時間來到了嶄新的一天。轎車在高架上無聲穿行,帶著已經發生過的一切,進入了更加濃稠的暗夜。
一晃眼就到了春節,《無人之境》的拍攝進入尾聲,因為大雪封山又恰逢過年,劇組乾脆放了十幾天的長假。
陳濯沒有回h市,而是直接從蘭州出發,轉機去了紐西蘭和父母相聚。
如今陸和平癱在病床上人事不知,安然也撕下偽裝露出了青面獠牙,所以春節這個闔家歡樂的日子裡,陸少珩沒有守在床前當這個沒有意義的孝子,也沒有回陸家大宅陪著安姨繼續逢場作戲。公司放假後,他就順勢遣走了凌逍,一個人留在市區的房子裡,耳根子是難得的清靜。
大年三十晚上,正是萬家團聚的時候,一群無所事事的二世祖聚在江邊的一家酒吧裡,為了爭奪桌面上那最後一杯窖藏了半個世紀的威士忌,輪流講述著自己的悲慘故事。
&ldo;我有五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每一個都要和我爭家產,夠慘了吧。&rdo;一個淺色頭髮的姑娘先一步把住酒瓶,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ldo;我想創業我家裡人不讓,現在只能到處貸款籌錢。&rdo;她身旁的航運業小開說:&ldo;月底我女朋友過生日了,我連送她一臺跑車的錢都沒有,誰能有我慘?&rdo;
&ldo;這算什麼,換我了。&rdo;金錢的煩惱,在他們這群人看來最不算個事兒,正中央一個渾身掛滿了骷髏十字架項鍊的年輕男子說:&ldo;我十八歲那年睡了我媽的男朋友,被她從二樓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