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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已經成了陸少珩的一個習慣,從他和陳濯合作第一部 電影開始,一直都是這樣。他這個人的性格看似張揚,花邊新聞上了不少,但每每到了真正該萬眾矚目的時候,卻總是把自己隔絕在眾人的目光之外,不願意與外界有過多的粘黏。
國內首映禮那天,正好是施晴的生日。這天陸少珩沒有出席首映,而是事無巨細親自安排完所有工作,而後提前下了班。
從公司出來,陸少珩順道去趟花店,在花店小姑娘的建議下精心搭配了一束鮮花,隨後獨自一人開車去了墓園,連凌逍都沒有帶上。
眼下不是年節,墓園裡格外寂靜,小山坡上一眼望去只有陸少珩一個人。坡上夜風習習,他背對著整片城市的燦爛燈火,靜默地立在一座墓碑前,身影融入了這泠冽的夜色。
陸少珩懷裡捧著的是一束鈴蘭,一串串白色的花苞包裹在綠色的葉片裡,將花朵襯托地格外嬌嫩。他先是認真地擦拭了一遍母親的墓碑,然後細心地擺上鮮花,最後掏出打火機和酒精,面無表情地將這束嬌俏可愛的鮮花點燃。
火光熊熊燃起,鮮嫩的葉片在陸少珩的眼前變得焦黑、捲曲,陸少珩一臉漠然地看著,隨後從懷裡掏出一疊剪報,揚手扔進火裡。
這些剪報上報導的都是和聚星有關的訊息,最上面的那張,說的還是早些時候聚星總裁陸和平病重的新聞。似是為了凸顯世事無常,禍福難料,編輯特地選配了一張陸和平年輕時意氣風發的照片作為頭幅,格外令人唏噓。
報紙遇火,迅速被火苗舔噬,火光照亮了陸少珩的眼底,夜風揚起四處飄散的煙燼。
他眼看著父親的照片在烈火中化為灰燼,始終不發一語。
楊心儀在國外奔波了兩個月,一連參加了好幾個影展,直到國內首映禮的當天,才匆匆回國。
上一次從這個機場出發,她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電影學院女學生,再次回到這裡時,她已經是亞洲影展獲獎影片的主演之一。
今天的航班晚點了兩個小時,一下飛機,主創一行人就馬不停蹄地直奔影院。
從機場出來的路上,楊心儀聽見前排的陳濯問了前來接機的工作人員一句:&ldo;陸總呢?&rdo;
工作人員說:&ldo;陸總今天有其他安排,沒有參加首映,需要聯絡他嗎?&rdo;
後來導演說了什麼,楊心儀就沒有聽清了。她只看見陳濯靠在椅背上,轉頭看著窗外,車窗玻璃上倒影著他的影子,他眼神裡是她看不懂的東西。
儘管一路急趕慢趕,楊心儀一行還是姍姍來遲。他們趕到的時候,主持人已經在說開場串詞。
觀眾席上坐滿了人,大多都是應邀前來觀影的媒體、記者、影評人,其中還有不少從黃牛手上買到票的粉絲。
這是陳濯復出之後的國內首秀,現場的氣氛十分熱烈。經過兩個月的海外行程,楊心儀面對這樣的場面時,已經表現得十分穩重大方,但今天他們是帶著榮譽回國宣傳電影,面對國內的觀眾,心情還是十分激動的,她甚至看見觀眾席裡還有幾面亮著自己名字的燈牌。
&ldo;緊張?&rdo;陳濯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楊心儀回過神,回答道:&ldo;不會。&rdo;
&ldo;走吧。&rdo;陳濯朝她伸出手。
在熱烈的掌聲中,陳濯禮貌地執起楊心儀的手,領著一眾主創,在鮮花和閃光燈的簇擁下登上了舞臺。
陳濯站在臺上,看著觀眾席上一張張熱情洋溢的臉,恍然間,他彷彿看見了白頡坐在人群中,微笑著給他鼓掌。
他的樣子沒有變,還是那麼地年輕,那麼地充滿熱情。
&ldo;喀噠&rdo;一聲響,他聽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