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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正初也是這麼想的。
雖然吧,從別人禁地裡搶人有點不太厚道,但是他徒弟救得是他的妻子啊,若是有人把他的道侶關起來,他肯定也會這麼做。
而現在他徒弟與正好滄瀾宗對峙,若是他們走了,滄瀾宗見他徒弟孤立無援欺負人怎麼辦?
於是,達成共識的歸元宗等人如同腳下釘了釘子一般,任憑滄瀾宗的人怎麼看,都紋絲不動。
而滄瀾掌門見人走的差不了,根本沒有在意歸元宗的人走不走,他只是神情極為複雜地看著雲水遙母子,一晃這麼多年,當年那個會撒嬌又有小性子的少女周身的氣質已經變得沉靜平和。
然而這種改變卻不是樂觀的,因為他看見了她身上的暮氣沉沉,如同即將燃到底的蠟燭一般,火焰已經忽明忽暗了。
到這時候,已經沒有對峙的必要。
或許二十年前就錯了,若是沒有執意派她出去歷練,也不會遭人暗算流落凡間,更不會有後來那些事。
若是當初給那凡人一個機會,而不是一味的拆散,或許根本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一步錯,步步錯。
滄瀾掌門嚴肅的面容閃過一抹哀痛,「你恨我嗎?」
雲水遙垂眸,纖密的睫毛遮去眼中的情緒,「您難道忘了十八年前擊掌為約一事?沒有關係,自然談不上恨。」
滄瀾掌門聞言,面色陡然灰敗下來,好一會兒他才極其緩慢地開口,「你跟他走吧,這回我不阻止你。」
雲水遙震驚地抬起頭看他,而後很快又收回了目光,再度低下頭去。
因為這句話,來的太晚了,她的謝郎沒能等到這一句話。
「掌門!」一直不敢吭聲的大長老和二長老聞言頓時出聲,因為各自的過節,兩人都不是很想看到雲水遙母子如願。
「弟子私通凡人乃是寫在門規裡的罪,難不成這次掌門要為了私心放過她不成?日後若有弟子效仿,戒律堂該如何服眾?」
謝珹惱怒至極,這兩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過不去,他心裡早就有股火了。
但是沒等到他出手,謝珹就發現那兩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瞪大著眼睛如同看到什麼驚恐地事物一般。
滄瀾掌門自然看的出是那白髮修士出的手,但是他也並未為這兩人求情,而是當著滄瀾宗上下,從袖中取出了那一枚掌門令。
掌門令漂浮他的手心之上,散發著幽幽地光澤,滄瀾掌門閉眼深吸一口氣,而後睜開眼狠狠心道:
「滄瀾宗第一千三百七十六任掌門雲星揚,執掌宗門時,懷有私心辦事不力,有愧於宗門上下,今主動辭去掌門之位且自逐出宗門,此掌門令歸還宗門,望請祖師有感,另定掌門人選。」
說罷之後,他斷去與掌門令的聯絡,掌門令化作一道流光,直衝著滄瀾宗內最高的山峰而去。
歸元宗等人嚇了一跳,沒想到事情急轉直下,竟然還有這種發展。
但他們到底是外人,這事關係著滄瀾宗的未來,他們不便插手出聲。
而滄瀾宗上下也都是一臉震驚,就連幾個長老也不例外,滄瀾掌門卻是鬆了一口氣。
原來放棄這個位置也沒有那麼難。
「我如今已非滄瀾宗之人,雲水遙當年由我親自教導,她從未走過拜師入門一道,所以她也算不上滄瀾宗的人,更談不上要遵守滄瀾宗的門規。」
滄瀾宗眾人無言,這一時半刻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吧極強的衝擊力都讓他們找不到言語描述了。
誰能想到,普普通通的一個大比,還能把掌門都弄沒了呢?
而且——
掌門和雲水遙到底什麼關係?竟然為了包庇她,連掌門都不做了?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