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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臉色馬上變了,他猜到了是一回事,但是得到確切的答案時,他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下來。
這一城百姓中,不僅有染病的病人在這,還有他們在乎的人沒有染病的人在隔離區外生活得好好的,若真是蘇棠所說的那樣,這一城百姓無論怎麼掙扎最後的結局都是死。
有人崩潰地哭出了聲,這壓抑的哭聲傳入眾人的耳朵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整個氣氛陷入了無盡絕望之中。
何必再垂死掙扎,早死晚死大家都得死。
「那——大師,我們還有救嗎?」
大大夫顫顫巍巍地問道,他是大夫,自然知道這個病的霸道,短短月餘不到就能奪走一條人命,問這話時其實心裡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能。」
似乎是幻聽,眾人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蘇棠。
「這個病,能治好。」蘇棠一字一句道。
一陣死寂之後,眾人臉上表情各異,激動得你一言我一句地大聲問道——
「大師,我們真的能治好嗎?」
「要怎麼治呢?」
「我們是不是還能活下去?」
一句話,讓一座城的人陷入絕望,又一句話喚起了他們生的希望。
人群中,甲寅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不由感嘆,蘇棠這一手打一巴掌再顆甜棗玩得太漂亮了。
百姓已經徹底打消了內心的疑惑,完全跟著她的思路在走。
她完美把控著整場的節奏,讓大家跟著她,一步步踏進她的陷阱裡不自知,還獻上了自己最虔誠的誠意。
甲寅望著蘇棠,她輕輕瞥了他一眼,他的後背立刻冒出了一層白毛汗。
別看蘇棠長得一張謫仙模樣,可她心中有千千結,走第一步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好接下來該怎麼做。
蘇棠收回眼神,開口道:「正如這位大夫所說,這怪病之所以怪,正是因為傳播途徑不明。」
「正因為不明,所以無法對症下藥,就算病治好了也會有二次感染的風險。」
「你們可知,這病究竟是如何染上的?」
眾人沉默著,他們真不知道。
這怪病傳染得太快,有人也試圖研究找出病源,只是都以失敗告終。
這時,老大夫踉踉蹌蹌地走上前,指著蘇棠手,顫聲問道:「敢問大師,這蚊蠅與我們的病是否有關係?」
蘇棠沒有賣關子,「是的,這種病就是由蚊蠅叮咬傳播的。」
眾人譁然,誰也沒想到問題出現在這小小的蟲子身上。
千防萬防,卻沒防住這小蟲子害了他們。
「求大師救救我們吧!」
「大師救救我們!」
「救救我們吧!」
……
蘇棠緩緩搖頭,「不急,時候未到。」
留下這麼一句話之後,蘇棠便盤腿打坐,一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模樣任誰來她都沒動分毫。
甲寅不知道蘇棠接下來意欲何為,不僅僅是他一個人,所有人都陷入了迷茫。
但是,蘇棠已經替他們指了明路,在等待的時候,如今眾人對待蚊蟲的態度如秋風掃落月般無情,寧願錯殺一隻也不願意放過半隻。
蘇棠穩坐釣魚臺,偏偏那些蚊蠅像是長了眼睛似的遇到她便繞道而行,以至於她坐在這半天也沒有被蚊子咬上一口。
眾人不得不感嘆,果然是得道高僧,蚊蠅都不敢招惹。
日色漸晚,月宮高掛,不少百姓已經離去,更多的人卻是留下來陪著蘇棠打坐。
期間,蘇棠掐著時間,睜開眼掃視底下的人。
她發現某個熟悉的身影不見了,嘴角勾起了一抹誰也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