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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三娘說到此處,神色轉為黯然,「那時節,大姐被大姐夫毆打,回孃家時一身傷,我也親眼見到幾次。如今,阿爹阿孃要讓我入火坑,我自然不肯,可我反抗不過啊!」
蘇立秋一下握住喬三孃的手道:「我聽你提過你大姐被打的事,這樣的人家,怎麼還能嫁?你阿爹阿孃瞎了嗎,這是存心害你啊!」
喬三娘傷感,「因為大姐夫應承給一筆厚厚的聘禮,我阿爹阿孃想拿錢翻新屋,再給弟弟娶一房好媳婦。」
蘇立秋憤慨,「為了你弟弟,就不顧你性命了?」
喬三娘踏了一下地下的石子,搖了搖頭,不想在臨走時多埋怨爹孃,轉而羞澀道:「表哥向來跟我要好,聽得這事,便向我表白,說心中有我,願意帶我遠走高飛。」
說起表哥,喬三娘又甜蜜起來,「表哥對我可好了!」
蘇立秋聽喬三娘嗉嘮了一會兒表哥,總歸有些憂心,「你表哥,會信守承諾嗎?」
喬三娘白了蘇立秋一眼,「表哥不會負我的。」
嗯,瞧起來,三娘就像書中所言,對表哥情根深種了,希望表哥不要辜負她。
說了一會子話,喬三娘又從懷中翻出一隻荷包,遞在蘇立秋手中道:「這是熬夜做的,一隻給了表哥,一隻給你。」
蘇立秋托起荷包細瞧,見做工精巧,自是誇了幾句,又道:「我出來時匆忙,身上沒帶東西,這樣,明天傍晚,你到這兒來,我也送你一樣東西。」
喬三娘點頭,調皮笑道:「等著你的好東西了。」
兩人嘀咕完,喬三娘告別,轉過身走時,還蹦跳了一下,身姿婀娜。
蘇立秋回去路上,心裡有點沉重,在石泉村唯一的朋友,過兩天就要遠行了,之後再回村,有事兒可找不著人嘀咕。
至晚,蘇立秋躺在小床上,猶自擔憂喬三娘,唉,到了遠方,兩人如何生活呢?表哥會一輩子待三娘好嗎?兩人遠走時,會不會被發現?若被發現,會是什麼下場?
第二日,蘇立秋依然心神不定,到了下午,便準備好一管筆,看看時辰,準備稍遲就到河邊與喬三娘會合,把筆送給她。
她還沒出門,門外突然吵嚷起來,有聲音道:「不好了,喬家的小娘子投河了。」
蘇立秋一顆心猛然提到嗓子眼上,衝出門問道:「哪個喬家?」
對方邊跑邊回頭道:「村尾的喬家三娘啊,可憐,才十五歲,花樣的年華。」
「我不信!」蘇立秋腦子轟轟響,撥足就要往外跑。
蘇阿婆聽到聲音,出來按住蘇立秋,喝斥道:「小娃兒亂跑什麼?」
蘇立秋急道:「阿婆,聽說喬三娘跳河了,她是我朋友啊,我得去瞧瞧。」
蘇阿婆素知蘇立秋和喬三娘交好,知道不讓她去,只怕過後要遺憾,想了想,便道:「待我洗洗手,陪著你去。」
蘇阿婆帶著蘇立秋到河邊時,河邊已圍了一圈人,喬三孃的屍身擱在河岸上,身上蓋著一塊布,喬三孃的父母蹲在屍身旁邊,邊哭邊罵。
周圍的人互相打聽情況,七嘴八舌的。
蘇立秋要上前去看喬三娘,被蘇阿婆死死拉住,低聲苦勸道:「人剛死,樣子不好看,看了要做惡夢,且你昨兒見過她,小心人家爹孃遷怒你。」
蘇立秋趴在蘇阿婆懷中,又怒又傷心,眼眶酸澀,卻沒有淚。
蘇阿婆倒是跟旁邊的婦女打聽了幾句,問道:「喬家小娘子怎麼突然想不開,發生何事?」
幾個婦女你一言我一語說了經過。
原來喬三娘準備和表哥私奔的事昨晚被發現了,喬家諸人打罵了喬三娘一晚,至早上,綁了她到表哥家,當著表哥一家子的面,質問表哥為何敢生出跟喬三娘私奔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