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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終於肯轉過身來,孔丘的笑意加深了些。
“怎麼會嫌棄,你給我的東西都好生放著呢,我什麼時候嫌棄過?”
紫淵一窒,但下一秒就要粉碎了的面具又被他迅速地修飾好,帶於臉上。他雖冷著臉,但房間裡的氣氛早就不一樣了,紫淵這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說什麼更是不知道。
他只能呆愣愣地站在那裡。
孔丘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尷尬,他笑著道:“難得你也有心來看我,我這身體,只怕拖不了多久。”
“胡說!”紫淵立刻反駁,“……你會活的很久的。”
我不會讓你死的。
剩下的半句,紫淵在心中默默補充。
“我寧願不要活那麼久……”
“我要回去了!”
紫淵急躁地打斷了孔丘的話,往外衝出去。
孔丘的聲音在後面響起,那份從容鎮定與溫文儒雅卻失去了:“你就這麼不想和我說會話麼?我已娶妻,作為老朋友,你就不願意和我敘敘舊麼?”
青衣少年握住門邊的手悄悄收緊了,他呆了片刻,只沉默地把門帶上了。
門外的光線被截斷,房間內倏地一暗。
只有紫淵最後一句話飄飄渺渺地傳進來:“礜巖入藥服用,方可祛除宿疾。”
剛剛一出門,紫淵的肩膀就被拍了拍,他本來就心緒不寧,被這猛地一拍嚇的不輕。轉頭看見鳳褚笑眯眯的臉,心裡一下子冒出火來,紫淵要發難的話語還未出口,臉就先紅了。
如果忽視掉他眼底燃燒著的怒火,他看上去就像在害羞一樣。
但鳳褚深知他的脾性,打蛇打七寸,他主動道:“哎呀呀麒麟紫淵大人真絕情,連老朋友都不肯敘舊,還說那麼絕情的話。”
鳳褚故作深沉地表演紫淵的冷臉:“‘我不喜歡別人騙我’……什麼的,‘我要回去了!’什麼的……矮油,真死板真冷酷!”
面對鳳褚這種外人的指控,紫淵臉更紅了——生氣的——他正要發作,但鳳褚如何不狡猾,下一秒就封住了紫淵的嘴。
“不過也是,十年以前某隻麒麟說過更絕情的話。現在別人不就是娶了老婆生了孩子麼,你至於報復心這麼強?”
某個不要皮以至於天下無敵的鳳凰所言雖然稍有偏頗,但關鍵的位置還是對的。
紫淵正欲發作的怒火似被人從頭潑下一盆冷水一般,火跑得無影無蹤,只剩煙還在冒。
霎時氣勢全無。
鳳褚看他突然別過去的腦袋,就知道戳到痛處了。他也不是那麼沒品的人,點到為止即可,遂就沒再做聲。
若要說紫淵和孔丘之間,曾經什麼也沒有……咳咳,那一定是作者在騙人。如果說有什麼,那這故事又要從和時開始說起呢?
一開始可以追溯到三十年前,孔丘出生之前。
孔丘取名為孔丘,是因為孔丘之母顏徵在懷了孕,祈禱於尼丘山,後來誕子,遂給這名孩子取名為丘字仲尼。而顏徵在在祈禱的時候,正巧碰見了一隻天上難得地上全無的麒麟,那隻麒麟身披鱗甲頭頂獨角,似馬非馬,英姿颯爽,正好是麒麟紫淵是也。
之後,孔丘誕生之後,由於這一事件,民間傳言孔丘是遇麒麟而生的靈兒。這話不傳不打緊,一傳,就傳到了住在城郊破廟裡面的紫淵耳朵裡了。
紫淵一聽,就知道是誰了。
他本性仁慈,一隻麒麟逗留在人間這種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那次他偶然化為麒麟之形去尼丘山,卻不小心被一孕婦撞見。雖然他一被發現就立刻離開了,但紫淵還是擔心是否嚇著了那婦人。
畢竟他雖然身為靈獸,但也是‘獸’的一種,常人見著,害怕才是正常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