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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病。」
初秋的天空似乎都要比夏天高很多,圓月高高地懸掛在星河裡,看起來帶著那麼一點蕭索的意味。
「哥,你真的不會去找他吧?」小夏說:「哥,你聽我的別去找他,秦越不是個好人。」
「你認識那個人?」
小夏支支吾吾:「…… 就以前見過,哥你別問了。」
許一把他送到了他們家的門口,沒有回答,只是摸了摸他的發頂:「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去上班呢。」
隨即轉身一言不發的上了樓。
小夏不是他的親弟弟,是他樓下住著的鄰居,比他小五歲,很喜歡粘著他叫他哥,像個孩子一樣,可他現在他竟然要讓一個孩子為他擔心,真的挺好笑的。
樓道里的燈早就就壞了,許一就這麼站在黑暗裡,抽完了一隻煙,像是要生出多大勇氣似的從兜裡掏出了鑰匙開啟門。
房子是個兩居室,進了門什麼都看的清清楚楚。客廳到處是扔的東倒西歪的酒瓶子,濃鬱的酒氣能燻的人飛升,張蘭芝就抱著一個還沒有喝完的酒瓶子躺在沙發上,還輕微地打著酣。
許一在玄關脫了鞋,徑直地走到了客廳最裡面,把窗戶大敞開,隨後把酒瓶子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裡。
從浴室的櫃子裡翻出了一條新毛巾,放在水龍頭下,用手搓了兩遍擰乾,走回客廳。把張蘭芝抱著的酒瓶子拿走,然後用 毛巾給她仔細地擦手擦臉。
他很平靜地做好這一切,沒有抱怒氣沒有抱怨,因為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張蘭芝醉醺醺地睜開眼睛,看著面前低眉順眼的許一,眼裡忽然生出了恨意。
一巴掌扇到了許一的臉上,歇斯底里:「你是哪裡來的野種,你把我的許一還給我!把我的兒子還給我!」
許一用舌頭在口腔裡頂了頂被巴掌扇的發燙的地方,手上沒停,依舊給他擦著:「媽啊,咱們以後戒酒不行嗎?咱們不喝了,一喝多了,你連自己兒子都不認得了。」他苦笑:「哪有親媽老是這麼打自己兒子的,所以別喝酒了。」
毛巾被他放在了茶几上。許一彎腰抱起了沙發上的張蘭芝。用腳頂開了臥室的門,然後把她放在了床上。那女人嘴裡還唸叨著:「你不是許一,不是我兒子,你給我滾。」
許一從兜裡掏出幾百塊錢,在張蘭芝面前晃了晃問,眼睛亮亮的:「我是誰?我是不是許一啊?」
那女人見到了錢,終於睜開了眼睛露了笑:「你是許一,是我兒子。」
「乖。」許一摸了摸他媽的臉:「明天可不許買酒,喝多了連自己兒子要不認得。」
許一知道把錢給了張蘭芝,她就會用錢去買酒。可如果不給她錢,張蘭芝就會到處找他,威脅他,不給錢,就跳樓。以前他不信,後來張蘭芝鬧到了飯店要錢,然後當著他的面從三樓跳了下去。
他真的不敢不給。
唯一讓他開心的恐怕就是把錢交到張蘭芝手裡,那女人醉醺醺地叫他兒子。
許一回到自己的床上躺著,出神地看著天花板。不知怎麼忽然就想起在巷子口堵著他的那個高個子男人,明明都是同齡人,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呢,在他還要為生活掙扎的時候,秦越卻活的那樣體面,他確實說的對,許一很缺錢。
一想這個他就覺得頭疼,隨手從床頭櫃上撈了一大本鋼琴琴譜。書上的那些旋律他早就爛熟於心,但他還是看的津津有味,一隻手還在腿上敲打著,好像空間裡就真的有音樂在飄蕩著。
半個小時以後,許一拿起了手機,把昨天發的微博刪掉,重新編輯了一條:「重新開始。」點選發布。
隨後按滅了床頭燈,黑暗徹底的籠罩了下來。
第二章
巷子裡的人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