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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一方面為自己要重新回公司幫秦楚把持工作難過,一方面又希望秦越能夠尋到江宴那個孩子,還要去應付老頭和何碧薇,當個父親可真的太難了。
秦越出門直奔江宴家,他想跟江宴說:我會跟許一說清楚,江宴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就像在去星河鎮的路上那樣。
大門是開著的,秦越有些放心。等推開門那一剎那,秦越覺得一切有些不對勁,房間裡太過溫暖,四處飄散著打掃過微甜香氛的氣味。
他邁進家門,喊了聲:「阿宴。」
二樓右側第二個房間門有了響動。有人推開門,從裡面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筆記本。
那筆記本秦越認得,是江宴在路上寫寫畫畫的筆記。
而拿著他的人卻不是江宴。
許一在樓上對他笑:「秦越,你回來了。」
「江宴呢?」秦越問許一。
許一眼角的笑意還未消失,就聽見秦越問他,江宴呢?
「從我手術到現在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你就不想我問問我最近過的好不好?」許一勉強維持住笑意。
秦越邁向二樓臺階的腳一滯,仰著頭很認真地叫他:「許一。」他很直白的說:「我其實不太懂什麼是愛情,也不知道怎麼去愛一個人。我對你好,是靠著年少那點感情的餘溫維持下來的。」
許一靜靜地看著秦越沒有講話。
「時間一點一點的往前走,我卻只能愛上記憶裡十五歲的你。」秦越好像有些疑惑:「可接觸你越多,我越不知道怎麼去愛一個人,只能憑著記憶乾巴巴的對你好。」
「不是的,秦越不是的,你只是一時被江宴蠱惑了而已,我們不是整整在一起五年嗎?」許一往前走了兩步,急切的爭辯。
秦越在二樓樓梯盡頭的位置,看著虛空,好半天說了一句:「對不起。」又說:「我會補償你,你想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
許一好像失了魂一樣,筆記本從手裡掉落到地上,怔怔地問他:「為什麼?我明明那麼喜歡你,比江宴多好多,秦越,你看不到嗎?」
許一哭的很厲害,身子發著抖,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淌,幾乎失控,他攥著秦越的手臂:「你說過你會照顧我一輩子的,你只是覺得對不起江宴而已,那不是愛情,是愧疚。宴華醫療還有爸爸江宴他都拿回去了,他還是從前那個呼風喚雨驕傲的跟個什麼似的小少爺,秦越,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就只剩下你了。」
許一像是要證明什麼一樣,翹著腳去抱秦越的脖子:「秦越,你別丟下我,我只有你了,可有你我就夠了,沒了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對不起。」秦越把許一的手掰開,用手幫他擦了擦眼淚:「你身體好了,可以做很多事,最好去做自己,江宴說過,人要為自己活著,我們都從現在開始好好的為自己活著。沒有我,你也可以活的很好。」
秦越俯下|身子,將地上的本子很珍惜地撿了起來。又不甘心的一間一間找江宴的影子,他抱著一點希望,江宴沒走,只是躲在某一個房間不肯見他。
等到推開書房的門,秦越瞬間止住了腳步。
「我就知道。」秦越笑著喃喃自語:「我早該猜到的,是我膽小不跟承認,我的小嘮叨那麼好,那麼樂觀,小獅子一樣,怎麼會跟我說那些負面的話,讓我擔心呢?」
正對著他的那面牆,中央掛著一幅照片。江宴挽著父親的手臂笑的明媚,在他的身後是那輛幻影,江山給他的十八歲生日禮物,他的身上套了件襯衫,秦越熟悉的要命,因為那是他的衣服。
15歲的江宴個字不高,還沒有抽條,穿著秦越的襯衫吃著西瓜,在門廊上和他接吻。18歲的江宴終於長得足夠高,高到可以穿著他的衣服,過自己的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