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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不記得了。」江宴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不想再和他糾纏,翻身下床:「秦越,你就當我死了。」江宴俯著身子穿上鞋:「哪一年死了你心裡好受, 就當我是哪一年死的,十五歲,二十五歲都行,你隨便挑一年。」
「我要回家了。」江宴將外衣拉鏈拉到下巴,手搭在了門把上開門,
秦越卻慌張地從身後抱住他,手臂用了力氣,抱的他腕子發疼。
江宴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力氣,把秦越甩到了一邊,對著他喊:「秦越,你滾遠點不行嗎!噁心不噁心啊!你幹嘛總是找我!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你滾啊!」
「你滾!你聽見沒有!別他媽的跟著我!」江宴用很大的力氣把秦越推開。
「我都要死了,你就不能…… 就不能讓我找個沒有你的地方……靜靜地死了嗎!我他媽求求你,離我遠點!別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黏著我,我不待見你,我看見你噁心,你知不知道!」
「你還嫌不夠啊,你們折磨我那麼久,我讓你折磨,折磨夠了我說我要走,你非要給我爸爸發上|床的影片。20歲我沒家了,二十五歲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你還不讓我回去。秦越,我沒家了……你讓我去哪啊……」
「我死在外面我爸爸該怎麼辦啊?」江宴拉著秦越衣領的手在抖,額頭頂在秦越的胸膛上:「我該怎麼辦啊?我爸爸該怎麼辦啊?小夏該怎麼辦啊?我都要死了你,你還不肯放過我……為什麼,我們十五歲要遇見呢…… 為什麼要我一次又一次的愛上你呢…… 太噁心了…… 真的太噁心了……」
江宴耗費心力的說完這一大段話,大腦一片空白,眼前也開始發黑,他腳步不穩,頭頂著秦越的胸口才不至於摔倒。
停滯了兩分鐘,江宴抬起手臂囫圇地蹭了蹭眼睛,不再看秦越,一言不發慢慢地走出了門。
秦越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江宴那一番話的,一直以來,秦越最恐懼的真相就這麼被江宴曬在了日光之下,就那麼幾分鐘,江宴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割著他的肉,仿若凌遲,死不了,又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
江宴下了電梯,秦越才緩過神,跌跌撞撞地追出去。
出了酒店是一條筆直的馬路,沿著路走到海邊,能看到江宴的房子。現在是夜裡十一點鐘,酒店位置又偏遠,四處空曠,偶爾才有幾輛車開過。
江宴走的不快,如同沒有知覺的傀儡機械地往前走,路燈把他的影子拉的長長的,看起來單薄而又可憐。秦越離著江宴兩米的距離,他不敢靠的太近,怕江宴討厭他,也不敢靠的太遠,怕和江宴走散。
他試探地叫了聲:「阿宴。」
江宴沒有反應,只是越走越遠,好像要走出他的生命,永遠都抓不住的樣子,一輛車駛過,秦越忽然就繃不住了,巨大的悲傷瞬間襲擊了他的心臟,他快走幾步,讓彼此的影子重疊起來,看著就好像他抱著阿宴一樣,不再孤單。
秦越哽咽的聲音裡透著莫大的絕望,他對著江宴的背影磕磕絆絆地說:「小嘮叨,我錯了,你不可以死,我不想你這樣,你要是走了,你就帶我一起吧,你沒有家了,我現在也沒有了。影片不是我發的,我明白知道的太晚了,可你別不等我,別丟下我。」
他們一前一後沿著馬路走了很久,一個向前走的不肯回頭,另一個執拗的跟著讓兩個影子連在一起。
終於到了海邊的房子,江宴推開門走進去,將鞋子甩到一邊,走進了臥室。房間裡沒開燈,江宴跌在床上側躺著,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秦越,他站在院子裡,雙手捂著臉,大概是哭了,哭的像個孩子也像是十六歲最單純的秦越。
江宴在虛空中抬起手,隔著玻璃摩挲著秦越的頭髮,小聲地說:「小媳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