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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從他手裡抽走筆記本,翻了兩頁,語含譏誚:「你知道為什麼我哥願意把日記本給我嗎?他恨你,特別恨你,他想要把從前跟你的回憶,全部給我,讓我騙你一輩子。不只是你還有我,兩個人痛苦一輩子。」
「他說他要送你一份大禮,這就是他的大禮。」
「我們做錯了這麼多事,我哥永遠都不會原諒。他恨不得我們倆個卑劣的人永遠綁在一起,互相折磨一輩子。」
「那也是我和阿宴之間的事,跟你沒有關係。」秦越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把筆記本和診斷單抽走,沒有再同他講話,失魂落魄的下了樓。
「秦越!」許一不死心地喊:「沒有江宴的十五歲,你真的沒有一點喜歡我嗎?」
許一哽咽,淒楚地笑了一下:「哪怕一點點都沒有嗎?」
秦越了冷漠地回頭:「沒有,一點都沒有。」
秦越手裡攥著江宴的診斷單,蹲在街角,一遍又一遍地揉著自己的頭髮和臉,像是揉搓著一張廢舊的報紙。診斷單上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世界上最鋒利的刀,將他的心臟片的鮮血淋漓,秦越的眼眶紅紅的,神色怔忪地站了起來,整理好情緒,走進對面街道的一家西餐廳。
唐以誠和林銳選的位置並不好,不是視野最好的地方,而是在什麼都看不到的角落。起初唐以誠還吐槽座位的問題,等看到秦越以後,就再也沒有抱怨過,因為秦越這個樣子實在是不適合給人觀賞。
他太狼狽了,眼裡布滿紅血絲,臉頰更加削瘦,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冰冷和暴躁的混合體。
「這是你要的。」唐以誠把錢和新手機遞給秦越,思考許久猶豫地說:「我看要不算了吧。」
「我找阿文他們調查過,江宴現在生活的挺好。」
秦越愣了愣,又聽唐以誠說:「張赭之雖然有抑鬱症,但是他對江宴很好。江宴那個人,你也知道暖和的跟個太陽似的,張赭之不是塊木頭,自然會動心。上週張赭之給江宴買了大束玫瑰,倆人在餐廳吃完飯是拉著手出來的。」
唐以誠虛虛地看了一眼秦越,磕磕絆絆地說:「我覺得江宴已經放下了,你要不…… 」
秦越低著頭,他的呼吸變得有些困難,臉色蒼白,一言不發。
「你怎麼想的?」林銳忽然出聲問他。
秦越抬起頭,樣子有些狼狽:「我沒怎麼想,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打擾他,可我還是想去道個歉,或者讓他身體好起來……你不知道林銳……比起讓他原諒我…… 」秦越的眼裡有水光,把那張皺巴巴的化驗單遞給他:「我以為江宴戒斷了那個神經的藥物,或者吃的是你之前給他的,我以為沒有問題的…… 他到底從哪裡得來的藥,還要吃這麼多?」
「老天這是在懲罰我嗎?明明我那麼努力的幫他戒斷…… 明明…… 」
「我就是覺得難受。」秦越側過臉看向窗外。
林銳拿著化驗單的手抖的厲害。
唐以誠不知所以地看了林銳又看秦越:「到底怎麼了?」
「腎功能衰竭。」林銳用很輕的語氣說出了這幾個過於沉重的字。
三個人都沒再說話,餐廳角落裡安靜極了,能聽到四周人小聲但又清晰的碗筷碰撞的聲音。
好半天秦越呼嚕一把臉,將桌子上錢和手機抓起來,啞著嗓子說:「我不會讓阿宴出事,我知道我很自私,明明他已經跑的遠遠的,我又要去打擾他,我只想要他好好的,不原諒也可以,我也沒臉求他原諒我。」
「我只想守著他,看著他好起來,認真的生活,像從前一樣開心。」秦越虛弱的笑了下,像是想到什麼美好的事情:「見到我別再躲我,偶爾會跟我打個招手,笑著說秦越你好啊。」
「阿宴是我的命,他不可以出事